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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拉克斯双手握紧锉刀,把锉刀尖端狠狠地刺进了男人耳朵下面一点的脖颈位置。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男人发出一种咯咯声和喘气声。他拔出锉刀,飞快地再次刺入,这次他刺入的位置更低一点。年轻的男人被惊醒了。达拉克斯转身打了他两拳让他安静下来,然后掐住了他的脖子。年轻的因纽特人天生就骨瘦如柴,而且裹在一个窄而紧的睡袋里,所以他只做了点无谓的挣扎,就已在年长的人断气之前窒息而死了。达拉克斯把两具尸体拉出睡袋,然后脱下年长的人的厚外套,穿在自己身上。他在四周摸索鲸脂刀和来复枪,然后爬了出来。
四周既没有声音,也没有动静,更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帐篷里的人听到了什么。他走到雪橇那边,拿起皮鞭,把狗一只一只地弄醒,套到雪橇上。然后他又爬回了雪屋,脱下死人的靴子、裤子和手套,把他们俩都装进其中一只睡袋里。当他再次走出来时,他看见卡文迪什站在雪橇旁,他举起自己的右手,走向他。
达拉克斯说:“我还没吹口哨叫你呢。”
“我等不及你的什么狗屁口哨了。”
达拉克斯看看他,然后点点头。
“现在事情有点变化,我有东西得给你看一下。”
“让我看什么?”
达拉克斯把睡袋放在雪地上拉开,然后指着里面。
“你看看这里面,”他说,“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卡文迪什犹豫了一下,摇摇头,然后走上前去,蹲下身子看向睡袋里。达拉克斯稍稍后退几步,突然抓住他前额的头发,狠狠地向上猛拉他的下巴,鲸脂刀从他脖子上气管的位置一划。卡文迪什一下子变成了哑巴,他用双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好像要把它们封住似的。然后他双膝跪地,倒在雪地上。他向前爬了一会儿,样子看上去很像是个瘫痪的忏悔者,喘着粗气。鲜血从他的伤口里喷薄而出。之后,他倒下了,身子颤抖得像一条被钓上岸的、暴露在空气中的鱼。最后,他一动不动了。达拉克斯把他的身体翻转过来,在布朗利的大衣兜里摸索了一番。
“这可不是我的主意,迈克尔,”他说,“这全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