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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利耸耸肩:“这无关紧要。你的傀儡圈里有黑人婊子吗?”

“没有。”巴伦特说。

“那她就在别的地方。”威利说,“也许正在做梦,梦里向杀害她父亲的秘密组织复仇。”

“我们没有杀害她父亲。”巴伦特说,明显陷入了沉思,“是梅勒妮·福勒或者尼娜·德雷顿干的。”

“没错。”威利大笑,“这又是一个可笑之处。但犹太人已经来这儿了,而且我几乎肯定,黑人女孩帮了他。”

所有人都看向显示器,但屏幕上只能看见一个傀儡,那就是萨特的阿莫斯。他正在古老的杜波斯种植园南面的高高草丛中扭动身子,奋力前进,看上去就像一名迷你版的相扑选手。萨特紧闭着眼,全神贯注地操控者那个傀儡。

“我们必须审问拉斯基,”开普勒说,“查出黑人女孩在哪儿。”

“不。”威利说,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巴伦特,“我们必须尽快杀死那个犹太人。就算他是个疯子,也有可能会向我们发动某种形式的攻击。”

巴伦特放下胳膊,再度露出微笑,“你开始担心了,威廉?”

威利耸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如果我们联合起来杀死犹太人,我们中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再利用他在游戏中作弊。那个女孩很容易就能找到,是吧?我猜她又回查尔斯顿了。”

“猜测是不够的。”开普勒厉声说,“我主张审讯他。”

“詹姆斯?”巴伦特说。

萨特睁开眼,“杀了他,继续游戏。”他说,然后闭上了眼。

“托尼?”

哈罗德惊讶地抬起头:“你的意思是,我他妈的也能投票?”

“别的事我们稍后再处理。”巴伦特说,“现在你是岛俱乐部的成员,有权投票。”

哈罗德露出又小又尖的牙齿,“那我弃权,”他说,“让我他妈的安静地待着就好。你们想对那家伙做什么都行。”

巴伦特用手指敲了敲嘴唇,盯着一台屏幕中空无一物的显示器。一道闪电划过,敏感的镜头瞬间超载,屏幕中填满了白光。“威廉,”巴伦特说,“我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是威胁,但我同意你的判断——他死了的话,威胁的程度就会大大降低。至于那个女孩和其他可能的复仇者,我们不用费什么劲就能找到他们。”

威利探出身子:“你能等詹森——我的傀儡——恢复神智之后再行动吗?”

巴伦特摇摇头,“那样只会拖延这场游戏。”他说,从控制台上拿起麦克风,“斯旺森先生吗?”他说,用一副小耳机听取回复,“你是不是在跟踪那个往北跑的傀儡?很好。是的,我在27B6区也看到了他的踪影。是的,我们应该立刻采用极端措施解决这个闯入者。让海岸巡逻队仔细搜索,让3号直升机从岗哨起飞。是的,有必要的话,使用红外线。将地面传感器的数据直接发给搜索小组。是的,我相信你会做到,但请务必抓紧时间。谢谢。巴伦特完毕。”

娜塔莉·普雷斯顿坐在查尔斯顿老城区梅勒妮·福勒的黑暗宅子里,回忆着罗布·金特里。过去的几个月,她经常想起他,几乎每个晚上入睡之后,她都会梦到他。但离开以色列后的两个月里,她都在努力摆脱悲伤和悔恨,让必要的坚决和信念占据自己的思想空间。但她的努力失败了。来到查尔斯顿之后,她每天都会开车从罗布家门前经过,通常是在晚上。她绝大部分时间都同索尔在一起,而不在一起的时候,她会重访那些她同罗布曾经逛过的街道。她不仅会回想他们对话的细节,还会重温他们之间萌生的更深层次的感觉。尽管他们双方都明白,形势复杂而严峻,容不得儿女私情,但那种情愫却不由得在心底滋生蔓延。她曾三次去罗布的墓前。每次去,她都会被沉痛所吞没。她知道,就算复仇成功也无法弥补失去罗布所带来的痛苦。每次去,她都发誓不会再来了,但不久就自食其言。

这是娜塔莉在梅勒妮·福勒的恐怖宅子中度过的第二晚。时间仿佛漫长得没有尽头。能否在接下来的几小时乃至几天里活下来,取决于她能唤起多少爱,而不是复仇的决心有多么坚定。

娜塔莉已经单独同梅勒妮·福勒的脑死傀儡们共处了二十四小时多一点的时间。这一天仿佛永恒那么长久。

星期天晚上的感觉如同置身地狱。娜塔莉在福勒家待到星期一凌晨四点,直到确认索尔在第二晚的屠杀开始之前都暂且安全,她才离开。当然,她并不知道索尔是否还活着。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梅勒妮通过脑死的孩子贾斯汀·沃登的嘴告诉她的。她给梅勒妮的解释是,在这么远的距离上,尼娜无法操控索尔,而要救威利和他们自己,免遭岛俱乐部的荼毒,尼娜就需要得到梅勒妮的帮助。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条借口越来越站不住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