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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勒斯坦人?”索尔说,“不。只看见一对白人夫妻,名叫希瑟和卡尔。他们在山上度蜜月。我没有打扰他们。这儿冒出什么中东恐怖分子了吗?”

“有可能。”州警说,“我们在搜寻一个黑人女孩和一个巴勒斯坦人,他们都携带有武器。我发现你带着口音。请问怎么称呼?”

“格罗兹曼。”索尔说,“索尔·格罗兹曼。”

“匈牙利人?”

“波兰人。”索尔人说,“但战争结束后不久我就是美国公民了。”

“这些数字代表什么意思?”

索尔目光下移,落在他搭在车窗上的胳膊上,他的袖子卷了起来,“这是纳粹集中营的文身。”他说。

巡警缓缓点头:“我之前从未见过这种文身,格罗兹曼先生。很抱歉耽误了你,但我还有最后一个重要的问题。”

“请讲。”

巡警后退了两步,将手重新放在左轮手枪上,看着丰田车的后部:“这种日本越野车得花多少钱?”

索尔大笑:“按照我老婆的说法,很贵,警官。非常贵。”他朝两名警官点点头,把车开了出去。

他们穿过圣迭戈,沿着8号州际高速公路到达尤马,将丰田停在一条小街上,在一家麦当劳里吃了午餐。

“是时候弄一辆新车了。”索尔舔着奶昔说。他有时候会想,如果他那奉行严格的犹太饮食规矩的祖母看见自己会说什么。

“这么快?”娜塔莉说,“我们在这儿学习热启动吗?”

“你想学也可以学。”索尔说,“但我想用更简单的办法。”他朝街对面一个二手车店点点头,“我们可以用我手提箱里的三万美元的一部分买辆车。”

“好吧。”娜塔莉说,“但我们得买辆有空调的。我们接下来一两天都要穿越荒漠。”

他们开着一辆三年车龄的雪佛兰旅行车离开了尤马。这辆车有空调,有动力转向装置、动力制动装置和电动车窗。索尔让销售员惊讶了两次——一次是问销售员车上有没有电动烟灰缸,第二次是他没有讨价还价直接就付了钱。没把时间浪费在侃价上被证明是明智之举。当他们回到停放丰田的那条小街时,一群棕色皮肤孩子正在用石头砸车窗。他们笑着抛开了,冲索尔和娜塔莉竖起了中指。

“还好他们只是砸车窗。”索尔说,“真不知道他们发现塑胶炸弹和M-16步枪后会干出什么来。”

娜塔莉瞟了他一眼:“你没说你带了M-16啊。”

索尔扶了扶眼镜,环顾四周:“在这一带行动必须迅速。跟我来。”

他们开着两辆车来带到最近的购物中心,索尔将所有的设备转移到雪佛兰上,将丰田车的钥匙留在车里,车窗打开,“我不想让这辆车被破坏,”他解释道,“只是被偷走就行了。”

第一天之后,他们都在夜晚行动。娜塔莉一直想在美国西南部旅行,但她的记忆大部分却是满天的繁星,以及星空下一层不变的高速公路。沙漠中的日出称得上是唯一的美景,朝阳将粉红、橘黄和靛蓝洒向灰暗的世界。路上入住的小汽车旅馆中,过载的空调发出巨大的噪声,房间里弥漫着雪茄烟和消毒剂的味道。

索尔越来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大部分时间都让娜塔莉开车。早晨停车的时间越来越早,这样他就可以研究文件和机器。等他们到了东得克萨斯,索尔干脆每天晚上都待在旅行车的后部,盘腿坐在电脑屏幕和脑电图设备前。电力来自于他在沃思堡的电器店购买的电池组。娜塔莉甚至都不敢开车载收音机,生怕打扰到他。

关于自己思考的内容,索尔只同娜塔莉讲起过几次。“听着,θ波就是关键。它是完美的信号,是精确的指示器。我自己不能产生θ波,但我可以通过生物反馈环‘重放’θ波。通过训练我自己对一开始的α波波峰做出反应,我就可以将自己的触发机制调节到接受催眠后暗示。”

“你能通过这种方式对抗他们的……念控力吗?”娜塔莉问。

索尔扶了扶眼镜,皱眉道:“不能。我觉得除非你自己也具备这种能力,否则很难真正对抗他们。在可控的条件下对不同的个体做测试会——”

“那这有什么用?”娜塔莉怒吼起来。

“这可以给我们一个机会……一个机会,”索尔说,“让我们可以在大脑皮质中建立一种远程预警系统。通过适当的调节和生物反馈,我就可以用θ波现象触发催眠后暗示,从而回忆起我一直在记忆的数据。”

“数据?”娜塔莉说,“你是说你在以色列犹太大屠杀纪念馆和犹太隔离区斗士之家的日子?”

“是的。”索尔说,“阅读维森塔尔寄给你的文件,记下那些照片、自传、磁带,在自我诱发的恍惚状态中自动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