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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知道的。”

“你是怎么发现她的?”

“这不用你操心。”

“下面怎么办?”

“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哈罗德睁开眼。“我喜欢同你说话,查克【18】,感觉就像对着你的屁眼说话一样。”

秃头男人眯眼看着哈罗德,笑道:“托尼,我觉得你就是一坨屎,但不知为何,巴伦特先生认为你可能会成为俱乐部的成员。这是你的大好机会。别浪费了。”

哈罗德大笑,闭上了眼。

玛利亚·陈注视着他们。直升机正沿着一条蜿蜒的灰色河流飞行,费城中心区的高楼大厦向后退去。他们的右边是参差不齐的房子和砖灰色的街区,高速公路交错其间。他们的左边是沿着河流绵延不绝的公园和山丘,光秃秃的树和一堆堆的雪点缀其间。太阳升起来了,金色的光柱楔入地平线和低矮的云层之间,高层建筑和山坡上住宅的窗户反射着阳光。科尔本将手放到玛利亚的膝盖上,“我的飞行员是参加过越战的老兵。”他说,“他跟你一样。”

“我从来没去过越南。”玛利亚·陈淡淡地说。

“是啊。”科尔本朝她的大腿摸过去。哈罗德看样子在睡觉。“我是说,他也是免控者。没人能操控他。”

玛利亚·陈夹紧双腿,用自己的手挡住了联邦调查局探员的手。机舱里的另外三个探员注视着这一幕,下巴上有淤痕的男人微微一笑。

“查克,”哈罗德开口道,眼睛仍然闭着,“你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

科尔本皱眉道:“问这个干什么?”

“我在想,如果我打断你的右手,你还能不能再打飞机。”哈罗德说着睁开了眼睛。两人怒目相对。另外三个探员用仿佛是精心设计出的动作解开了大衣纽扣。

“进入目标区域。”飞行员说。

科尔本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对飞行员说:“把我们放到通信中心附近。”他并不需要下这道命令。这里是衰败社区里的一个街区,由联排房屋和被遗弃的工厂组成,外围是高高的木栅栏。空地中央附近有四座相连的拖车式活动房屋,轿车和厢式货车停在它们南边。一辆货车和两座活动房屋的顶上安装有微波天线。地面上已经有一个用橙色塑料板标出来的降落点。

除了玛利亚·陈,所有人都是俯下身子走出桨片旋转范围的。哈罗德的助手挺胸抬头地走着,小心翼翼地在水坑与淤泥之间寻找着落脚点,举手投足间没有流露出半点紧张。飞行员留在直升机上,螺旋桨仍未停止转动。

“在这儿稍作停留,”科尔本说,领着一队人进入一座活动房屋,“然后你就有活儿干了。”

“我今早只有一项任务:找一张床。”哈罗德说。

中央两座活动房屋呈南北走向,由一扇共用的大门首尾相连。西壁是电视屏幕和通信控制台,八个穿着白衬衫、系着黑领带的人正在座椅里监视屏幕,时而对着麦克风低语。

“这里看起来就像该死的控制大厅。”

科尔本点头:“这里是我们的通信和控制中心。”他的声音中流露出淡淡的骄傲。第一个控制面板前的人抬起头,科尔本对他说:“拉里,这两位是哈罗德先生和陈小姐。局长请他们飞过来看看我们的行动情况。”拉里对两位“大人物”点点头。哈罗德意识到,这些是普通的联邦调查局工作人员,对哈罗德一行的真实目的一无所知。

“屏幕上是什么?”哈罗德问。

科尔本指着第一个屏幕说:“这是女王巷的一座房子,嫌疑人和一名身份不明的白人男性就住在里面。房子属于一个叫安妮·玛丽·毕晓普的女人,五十三岁,未婚。自从他弟弟今年五月去世后,她就一直独居。A组已经在街对面的仓库二楼设置了监视点。第二个屏幕上是同一座房子的后部图像——从小巷对面联排房屋空置的三楼拍摄。第三个屏幕显示的是小巷里的图像,从一辆喷涂着‘贝尔电话’字样的流动厢式货车上拍摄。”

“她现在就在这座房子里?”哈罗德问,冲那座小白房的黑白图像点点头。

科尔本摇了摇头,领着他们走到显示着一座石头老房子的屏幕前。摄像机明显正在一条繁忙的街道对面的一楼进行拍摄,路过的车辆不时会挡住镜头。“她目前在格朗布索普。”科尔本说。

“在哪儿?”

“格朗布索普。”科尔本指着屏幕上方挂在墙上的两幅被放大了的建筑图,“是一处历史古迹,但平常都对公众关闭。她有许多时间都待在那里。”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哈罗德道,“我们说的这个老太太躲进了一处国家级遗址里,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