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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正在上网,设法将扎克接下来去哥本哈根和南非之行放在一起,做了一个非常复杂的行程安排。迄今为止,主要的问题似乎是:有两个会议已经安排好了,但他只有大约二十分钟从开普敦飞往约翰内斯堡。

基本上,他不需要飞机,他更需要一台时光机器。

扎克下楼走进办公室。“你有没有看过巴伯•尼克斯的邮件?”

“没有,但我们需要对此做些什么,过来看看。”她轻拍电脑旁的写字板上的时间和日期表。“你安排了这场会议,他们安排了另一场。让我看看我能不能将开普敦的会议往后排。”

“哈,我明白你的意思。”扎克一只手搭在桌上,身子倾过她的肩膀,想要研究下行程。“好,给阿尼卡打个电话,问问我们明天一早能不能见个面。马上给她打。”他将手伸向鼠标,将电脑屏幕上面的网站窗口最小化。“我还有别的东西想给你看。”他快速登陆他的邮箱账户,点击几分钟之前刚到达的邮件。

埃莉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距离扎克身体如此之近让她内心狂乱不已。照理说,她到现在应该已经习惯了,但是却刚好相反,情况越来越糟。好吧,当他操作和点击鼠标时,不要去想他的气味,他身体的温度,他肌肉的颤动,手上的肌腱……

嗨,扎克:

上周跟斯宾塞公司那张单子干得漂亮──我从泰德那里听说了。了不起。

附件里的照片是碧碧让我给你发送的。她说你能不能给埃莉看看?非常希望她现在仍在为你工作!

巴伯

“继续啊。”埃莉点头,示意他应该打开附件。

一张杂志页面填满了整个屏幕,是巴伯跟碧碧在达拉斯的一个盛大的慈善舞会上拍的照片。他们的牙齿炫白闪亮。巴伯看起来像是一只巨大的穿着晚宴服的快乐熊。碧碧则穿着一件裸露的银色晚礼服,充分地展现出了她的丰乳细腰。她蓝绿色的眼睛闪闪发光。她的头发烫成了许多大小卷,高高盘在头顶,堆积成一团,用镶有宝石的银梳子固定住。

照片底下,碧碧写着,“埃莉!我从来没有获得过这么多的称赞!”

埃莉微笑着。在她身后,她强烈地感觉到扎克呼在她脖子后方的温热气息。

“那头饰,”他听起来有些困惑。“它们看起来像是我们那天晚上遇见他们时你佩戴的那些。”

“它是有点像。”

扎克更加认真地看,他的手臂掠过她的肩膀。“一模一样。”他换了个姿势,仔细看着埃莉。“它是你的吗?”

“是的。”

“你把它们送给碧碧了?”

埃莉脸红,他是不是生她的气了?为她将这么廉价的头饰送给一个亿万富翁的妻子而感到十分尴尬?“她说过她喜欢它。我以为她不会佩戴这些东西。”她指向屏幕上的照片。“特别是像这样的场合。”

“嘿,我不是在抱怨。”扎克伸直身体,将她的椅子转过来,这样她就能正对他了。他在她脸上探寻,说,“你觉得我是在抱怨吗?”

“我不知道。”埃莉觉得自己很慌张。当扎克这样看着她时,她很难集中注意力。“回家之后,我想过我不应该这么做。”上帝,真的很难集中注意力。“我的意思是,你可能不会相信它有多便宜……我只是希望没有人会泄露给碧碧……人们会嘲笑她佩戴这种东西,然后她会感到难堪。”

“我能说几句话吗?”扎克打断她的喋喋不休。“碧碧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的心思。她想佩戴什么就佩戴什么。我不会笑话她。撇开别的不说,她是空手道黑带。”

“我们不都是吗?”埃莉说。

他半天才恍然大悟。“你是吗?”

“这事只有我知道,那得要你来发现了。”她没有黑带,但是她十四岁的时候拿到过绿带。一旦你到了那一步,你就会吹嘘其他的了。

“现在我吓坏了。”他略一笑。“不管怎么样,你做得对。巴伯和碧碧都非常喜欢你。”

“我也喜欢他们。”埃莉在她的旋转椅上挪了一下,气氛是不是有所变化?在过去几周里,扎克很冷漠,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但是他现在靠在桌子上,他们俩的腿相离只有短短数英寸。他的举止带着一丝柔和,回到了那个关心她、在她身患流感时陪伴在她身旁的和蔼可亲的扎克了。

事实上,可能还不止这样。这是不是她的幻觉?他那样看着她,好像有话对她说,但却又不知如何说起似的?还是说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噢,上帝。她是不是又犯了,像一个昏了头的“接招合唱团” 的粉丝一样犯了花痴?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像这样的事情会关系重大。”扎克拿起日记,慵懒地翻阅着页面。“巴伯正在寻找一家新的电子公司的合伙人。他可能会让我加盟他。如果他同意的话,我需要飞往德克萨斯州一至两周。可能是在十二月初。”他蹙眉,陷入沉思,“你知道,这很令人兴奋。有很多事情要做,工作方面和社交方面都是。我可能需要你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