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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亲爱的。”托尼言尽于此,他也不需要说更多。他身上散发出飞机、咖啡以及昂贵的干洗衬衣的气味。他也没刮脸。他把注意力转向杰米,沉默地凝视着他的儿子,身体因痛苦而颤抖。最终他喃喃道:“噢,我的儿子。”他的声音被痛苦撕裂了。

几分钟不到,会诊医生就现身了,并作了自我介绍。自杰米进入病房后,埃莉看过他所做的各种神经学测试。他让医生们定时间隔着做这些测试。她研究着这个男人脸上的神情,寻找蛛丝马迹,等待他严峻的脸色缓和下来,露出轻松的笑意,然后转向他们说:“他正在好转,再给他几个小时,他就会醒过来。”

快,说啊。

求你了,这么说吧。

她期盼的笑容没有出现。她和托尼沉默地坐在杰米的床边,看着表情依然严肃的会诊医生在医院便签上写着什么。他终于转过身来面对他们,埃莉感到好像有人突然撤走了她的椅子。她的耳朵里充斥着奔跑的脚步声,护士是想用这种方法来盖住她已经知道但不想听到的话吗?

跑声吵嚷,但不足以屏蔽那些可怕的话。恐惧像水泥一样凝固在她胸口。她身旁的托尼轻轻地摇着头,但身体的其他部位却稳如石雕。其中一名护士走过来站在他们身旁,一脸同情。

别这样,求你了,别说,杰米也许会听见……

“实在抱歉,”会诊医生说,“但测试结果最有说服力。他的大脑功能停止了。”他顿了顿。“你们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吗?”

不,不,不……

“你是在告诉我们他已经脑死亡了?”托尼的话里全是痛楚。“他死了。我的儿子死了。”

会诊医生低下头,庄严地表示同意。“我恐怕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