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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愿望很强烈,以至于让我想带着两个女儿到那不勒斯去住一段时间,或者让她带着詹纳罗来我这里,或者我们相互通信。我跟她说了一次,是通过电话说的,但没有说通她。我跟她说了我正在阅读的女权主义书籍,还有我参加的团体。她听我讲了一阵子,然后开始取笑那些书的书名,比如说,“阴蒂女性”、“子宫女性”。她话说得很粗俗:“你丫说什么呢?莱农,快感、性、生殖器,这里问题很多?你疯了吗?”她想给我展示,她没法谈论我感兴趣的事情。最后她的语气变得很鄙夷,她说:“你做点别的什么事儿吧,做点儿你该做的事情,别浪费时间了。”她生气了。很明显,这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我想,过一段时间我会再试一试。最后我得出结论,我应该搞清楚自己,我要分析自己的女性本质。我非常费力地学习那些男性的事情,我觉得自己应该懂得一切,做各种事情,我越界了,政治斗争的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想要在男人面前有面子,我要和他们站在同一个高度。什么高度?他们理性的高度,最不理性的高度。我非常投入地背诵那些流行的句子,真是白费力气。我被自己学习的东西限制了,这些东西塑造了我的头脑、我的声音。为了变得卓越,我和我自己定下的秘密协约。现在,在努力学习之后,我要遗忘学到的东西。再加上,我不得不想想,我是什么样的。莉拉在我面前时,我是她的附庸,我刚刚一远离她,我自己就变了,没有莉拉,我什么想法都没有。没有她的思想支撑,我就无法认定任何思想。我应该接受自己,那个不受她左右的自己,核心就是这个,我要接受自己是一个平庸的人。我该怎么办呢?接着尝试写作?也许我会没有激情,我只是在应付差事。因此我应该不要再写了,随便找一份工作,或者就像我母亲说的,当个阔太太,把自己关在家里,或者把一切都抛开——家庭、女儿和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