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第2/2页)

我想,或许她只需要这些,一个安稳的睡眠。

“我回家以后,”我说,“我们要好好谈谈。杨柳的整件事情。”我预想着某种形式的反抗——平易近人的海蒂消失,往常那个咄咄逼人的海蒂再次现身——但是出乎意料。

她轻松地说:“当然。好的,我们谈谈。等你从丹佛回来以后。但是,”她抚摸着我闲着的那只手——我用另一只手捏着煎饺往嘴里放,就像一周没吃过饭一样——然后把她的手指插进我的指缝,扣紧:“我有预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会明白的。一切都解决了。”

莫名其妙的,我相信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们道别,换了书包。我拿走干净的袜子、内衣和我的幸运领带;海蒂像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尽职尽责的家庭主妇一样带走我的脏衣服。

我目送她离开。她在车流之中穿梭,朝图书馆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检查包里的东西,确定她给我装了金融计算器。我告诉她我从办公室带走的那个坏了。尽管她没问,我还是解释说是小数点后面的数字显示和按键出问题了。事实是,这是我唯一能想起来令人琢磨不透的杨柳·格里尔在我家里动过的小东西——第一天,在我的工作室,她趴在地上捡起来的东西。她颤抖的手摸过按键,留下了她和我都看不见却万无一失的证据,这也是吃午饭的时候,可以合情合理地带过来的东西。

我总不能让她拿遥控器、奶瓶和旧箱子来吧。

接下来,我风风火火地跑去见马丁·米勒,然后再赶下一班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