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下 第一章(第5/8页)
列文叫起来,“老天,简直了!多么悲观啊你!”
提金斯说:“你看不出这实际上是乐观主义吗?”
“但是,”列文说,“我们在战场上被打得落花流水……你不知道状况有多糟糕。”
提金斯说:“噢,我很清楚。一旦这天气真的糟糕起来,我们就差不多完了。”
“我们抵挡不住他们的,”列文说,“不可能。”
“但是输赢,”提金斯说,“对一个故事的可信度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同样,人性的美德并不能遮掩它的另一面。如果我们输,他们就赢。如果成功对你心目中的美德来说是必要的,那么就是他们定义了成功,而不是我们。但是重要的是保持正直的品格,无论什么样的地震让你头顶的房子震得乱晃都……感谢上帝,我们确实这么做了……”
列文说:“我不知道……如果你知道国内正发生什么的话……”
提金斯说:“哦,我知道的……我了解那片土地就像了解我自己的手一样。我就算对那些事实一无所知,都能凭空编造出那里的生活。”
列文说:“我相信你能够做到。你当然能够做到……但是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牺牲你,因为两个喝醉酒的浑蛋硬闯进了你妻子的卧室……”
提金斯说:“你这么直言不讳,就是背叛了你非盎格鲁-撒克逊的出身……还有你夸大其实的说明!”
列文突然叫起来,“咱们他妈的在说什么?”
提金斯严肃地说:“我在这里是受有决定权的军事权威调遣——你们!——你们在调查我之前发生的事。我已经准备好了讲一长串陈词滥调,直到你让我闭嘴。”
列文回答说:“看在老天的分上,帮帮我吧。这实在太让人痛苦了。他——将军——叫我负责调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自己并不愿意面对。他对你们俩都很有感情。”
提金斯说:“叫我帮你,这就要求太高了……我做梦的时候说了什么?提金斯夫人对将军说了什么?”
“将军,”列文说,“并没有见到提金斯夫人。他没法信任他自己,他知道她会玩弄他于股掌之间的。”
提金斯说:“他现在有点学会了。他去年七月就已经六十岁了,但他刚刚开始学。”
“所以,”列文说,“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们是如何掌握我们现在所知道的事了。当然,还有从奥哈拉那里听来的。将军不让那个家伙说一句话,当他刮脸的时候。他只是说:‘我不听你的。我不听你的。你可以选择一旦有火车发车就立马跟着上前线,或者我就以个人身份向枢密院会议提出申请,判你的刑。’”
“我以前不知道,”提金斯说,“他讲话会这么直接。”
“他绝对直截了当,”列文回答说,“如果你和提金斯夫人分居的话——还有,如果真的有任何事情对你们俩中的任何一个不利的话——这就会毁灭他所有的幻想。而且……你知道瑟斯顿少校吗?一名炮兵,附属我们防空部,将军跟他关系很铁……”
提金斯说:“他是洛布登慕塞德的瑟斯顿家的一员,我个人不认识他。”
列文说:“他惹得将军很不高兴。他跟他讲了一些事……”
“老天!”提金斯说,“他不可能对将军说我什么坏话,那说的一定是……”
列文说:“你希望将军听到你的坏话,并且总是跟,跟另一个人相反吗?”
提金斯说:“我们会把伙房里的那些家伙关上很长一段时间,等待检查……在将军这件事上,我全听你的……”
列文说:“将军在你的小屋里,感谢上帝,他一个人在那里。他从来不这样。他说他准备给政府部长写一份私人备忘录,我可以想留你多久就留你多久,只要我能把所有东西都问出来……”
提金斯说:“瑟斯顿少校声称的事件已经发生了吗?瑟斯顿大半生都生活在法国……但是你最好不要告诉我。”
列文说:“他是我们和法国非军方上级之间的防空联络官。这种家伙一般都在法国住了很长时间,很像样、很安静的一个人。他和将军一起下象棋,边下边聊……但是将军准备讲讲他自己对你所说的那些……”
提金斯说:“老天!他能讲得跟你一样好……你会说苦恼向你逼近……”
列文说:“咱们不能再这么说下去了……我没有更直截了当是我的错。但是咱们耗不起一整天,你和我都忍不了的……我几乎没什么耐心了……”
提金斯说:“说真的,你父亲到底是哪里人?不是法兰克福吗?”
列文说:“君士坦丁堡……他的父亲是苏丹人的财政代理人;奥托曼皇室向他颁发一等马吉迪勋章的同时许配他一位亚美尼亚女性,我的父亲是他们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