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表(第3/5页)

1848年

阿尔弗雷德自勒·普瓦特凡去世,年方三十二岁。“我知道我没有像爱他一样爱过其他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二十五年后:“我没有一天不是在对他的思念之中度过的。”

1849年

古斯塔夫给他的两个密友布耶和杜康全篇朗读他成年后的第一部作品《圣安托万的诱惑》。花了四天时间,以每天读八个小时的速度。当问到两位听众的意见时,他们非常尴尬地告诉他,不如把它付之一炬。

1850年

古斯塔夫在埃及染上了梅毒。他的头发大把大把脱落;人开始发胖。第二年福楼拜夫人在罗马与他相见时,几乎认不出自己的儿子,而且发现他变得非常粗俗。就此开始步入中年。”你几乎刚出生就开始腐烂了。”几年下来,他所有的牙齿都脱落了,只剩下一颗;由于治疗中使用了汞,此后,他的唾液将永远是黑色的。

1851-1857年

《包法利夫人》。构思是痛苦的——“写这本书时我就像手指上系着铅球弹钢琴”——过程也令人恐惧。在他以后的岁月里,福楼拜开始憎恨他这本杰作的经久不衰的声誉,它使得别人把他视为靠一本书成名的作家。他告诉杜康,如果他在证券交易中鸿运高照的话,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流通中的所有《包法利夫人》统统买下来,“再也不要听人提起它。”

    1862年

埃莉萨·施莱辛格被拘留在精神病院;她被诊断出患有“急性精神忧郁症”。在《萨朗波》出版后,福楼拜开始结交有钱的朋友。但在经济事务方面,他还是很幼稚:他的母亲不得不靠变卖家产偿付他的债务。在1857年,他秘密地把他的经济事务移交给他外甥女婿埃内斯特·康芒维尔掌管。在后来的十三年里,由于挥霍、管理不善以及运气不佳,福楼拜把他全部的钱财都赔了进去。

1869年

路易·布耶去世,他曾经称这位朋友是“帮助我消化的苏打水”。“丧失我的布耶,我就丧失了我的助产师,他是一个比我自己更深刻地了解我的人。”同时,圣佩甫也去世了。“又一个去了!这个小团队的人越来越少!现在还有谁可以一起谈论文学?”《情感教育》出版是在评论界与商业上的失败。给朋友与熟人赠送的一百五十册中,只有不到三十册收到答谢回复的。

1870年

儒勒·龚古尔去世。1862年设立马涅聚会的七个朋友中现在只有三人还幸存。在普法战争中,敌人占领了克鲁瓦塞。福楼拜为自己是法国人而羞愧,不再佩戴荣誉勋章,并决心请教屠格涅夫,若要成为俄国公民,他需要办理哪些手续。

    1872年

福楼拜夫人去世.“在过去的两个星期里,我已经意识到,我亲爱的可怜的老母亲是我最爱的人。我几乎肝肠都被掏空了。”戈蒂埃也去世了。“他走了,我失去了最后的至交。名单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1874年

福楼拜带着作品《候选人》初涉戏剧领域。这是一次彻底的失败;演员们眼含泪花黯然离场。这出戏剧只演了四次就被撤下了。《圣安托万的诱惑》出版。“被撕成了碎片,”福楼拜说,“从《费加罗报》到《两个世界》杂志的所有评论……让我惊讶的是这些批评下潜藏的仇恨——对我的,对我这个人的仇恨——故意的污蔑……这些轻蔑的确让我沮丧。”

    1875年

埃内斯特·康芒维尔在经济上惨遭失败也把福楼拜拖垮了。他把多维尔的农场卖了;不得不恳求他的外甥女别把他从克鲁瓦塞赶出去。外甥女与康芒维尔给他的别号是“消费者”。在1879年,他沦为依靠政府救济金生活的人,这还是他的朋友帮他获得的。

1876年

露易丝·科莱去世。乔治·桑去世。“我的心正在成为一块大墓地。”古斯塔夫的最后几年是荒凉和孤独的。他告诉他的外甥女说,他后悔没有结婚。

1880年

古斯塔夫·福楼拜死于穷困、孤独、疲惫中。左拉在讣告中说,五分之四的鲁昂人都不认识他,剩下五分之一的鲁昂人讨厌他。他的《布瓦尔与白居谢》没有写完。有人说,是这本新小说的艰辛置他于死地;屠格涅夫在他动手写书前告诉他说,最好写一个短篇。在葬礼后,一群前来吊唁的人,包括诗人弗朗索瓦·戈贝与泰奥多尔·德。邦维尔,他们在鲁昂聚会以纪念已故的作家。坐到桌旁,他们发现共来了十三位。迷信的邦维尔坚持再找一个客人,于是,就派戈蒂埃的女婿埃米尔·贝热拉到大街上去寻找。遭到几个人的拒绝后,他最后带回来一位正在度假的士兵。这名士兵从未听说过福楼拜,但渴望见到戈贝。

III

1842年

我与我的书同处一个房间里:就像一根腌在醋中的腌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