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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钥匙打开门进去,打开灯,雅致的灯光柔和地洒满了优雅的客厅,就在眼前,他看到通往卧室的门半开着。露西说:“我去调杯酒。”

她背对着他,冰块在玻璃杯里叮当作响,欧唐奈说:“露西,你结过婚吗?”

“没有。”她头也不回地回答。

他轻声说:“我有时会想知道为什么。”

“事情其实很简单。我已经很久没有被求过婚了。”露西拿着她调的酒转过身,把一杯递给欧唐奈,而拿着自己的那一杯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她若有所思地说:“现在我想起来了,只有一次,至少只有那一次是来真的,我那时候比现在要年轻得多。”

欧唐奈抿了一口酒。“你拒绝了?”

“我想在医疗工作上干出一番事业。当时那看起来是头等大事,而事业和婚姻似乎不可兼得。”

他若无其事地问道:“后悔吗?”

露西想了想说。“并没有,我想,我已经获得了我想要的东西,而且在很多方面都获得了回报。哦,有时候人们都会好奇一个不一样的抉择是否会带来不一样的结果,毕竟人之常情嘛,你说呢?”

“大概是的。”欧唐奈感到自己有一种奇异的被触动的感觉,那是来自露西的内心深处的柔软之地,一种安宁的回到家的感觉。他想她理应生儿育女,他问道:“对于医疗事业和婚姻,你还抱着以前的看法吗,我是说对你个人而言还是那样吗?”

“我不再像以前那么刻板了。”她笑了。“至少,我已经学会了这一点。”

欧唐奈盘算着,从他自己的角度去看,和露西结婚会如何?会不会有爱情和快乐?还是会因为两人在职业生涯中走得太远、太长,已经没有改变和调整的余地?如果结了婚,他们闲暇时会怎么消遣呢?他们能说点儿体己私密的家里长短,还是一张嘴就又是医院的事情?餐桌上摆着图表,把疑难病例当饭后甜点?会不会不但没给自己找个避风港,反而是在医疗事务和日常工作之外再建个分院呢?他扬声说:“我一直觉得,你知道的,我们俩很相似。”

“是的,肯特,”露西说,“我也觉得。”

欧唐奈喝完了手里那杯酒,然后起身离开。他意识到他们话里话外已经聊了很多了,现在他需要时间去思考,理智地分析现在的状况。牵扯太多,他无法做出仓促的决定。

“真的,你没有必要走,肯特。如果你想留下来就留下来。”露西说得很简单,他知道,如果他留下来,接下来发生任何事情都是他说了算。

他有点儿想留下,但是出于谨慎和习惯,他握住她的手,“晚安,露西。让我们都再想想。”

当电梯门合上的时候,她一个人,还站在那开着门的公寓门口。

[1] 国内外医师职称评价系统不同,本书中按照职称高低大致排列如下:seniorattending physician(主任医师);associate physician(主治医师);assistant physician(助理医师)。——译者注

[2] 扶轮社(Rotary Club):全球第一个扶轮社是由保罗·哈里斯在1905年2月23日于美国伊利诺伊州芝加哥创立的,最初扶轮社的定期聚会是每周轮流在各社员的工作场所举办的。现为国际服务性社团组织。——译者注

[3] 吉瓦尼斯俱乐部(Kiwanis Club),美国工商业人士组织的一个俱乐部,同扶轮社一样为非营利组织,1915年在底特律成立。 ——译者注

[4] 从所有权角度看,美国医院分为政府设立运营的非联邦医院(Government,nonfederal)、政府设立运营的联邦医院(Government, federal)、私立非营利性医院(Private not-for-profit)和私立营利性医院(Investor-owned)。政府运营的联邦医院主要服务于现役军人、退伍老兵和印第安人等特殊群体,并且与其他医院实行不同的管理和财政补偿政策。在美国,半数以上的医院是非营利性质的。——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