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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愿意去。”薇薇安说。这是心里话。

“太好了!我后天7点钟去护士宿舍接你,好吗?”就在这说话的当口,塞登斯发现自己心里对这个女孩的兴趣更大了。他突然觉得除了一张漂亮的脸和好身材,她吸引他的远远不止这些。当她看着他一笑嫣然,似乎有一种温暖馨香的感觉袭来。他不由自主地想:我希望我们今天就能会面,而不是后天。这还要等多久啊。然后他内心隐约传来警告声:千万别纠缠不清!记得塞登斯原则:带着美好的回忆好聚好散,分别是甜蜜的哀伤,所以说千万别陷进去了。

“好的,”薇薇安说,“我可能会迟一点儿,但不会耽误很久。”

离上次哈利·托马赛利跟欧唐奈谈起明年春天医院扩建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现在在院长办公室,他、肯特·欧唐奈和董事会主席奥登·布朗聚在一起商量眼前就要做的事情。

几个月前,和就在近旁的建筑师一道,这三个人就大楼的新翼楼具体布局制订了详细的计划,每一个部门都会在那里有一个新的家。三人掂量着手里可能会筹到的钱,尽量去满足各个部门领导的心愿。欧唐奈负责与医务人员沟通,而奥登·布朗负责资金的分配。和往常一样,主席一贯是果断而尖锐的,还好强硬的态度外还包裹着一层幽默的糖衣。有时候他们会完全满足人们所有的要求,但有些时候如果他们怀疑部分要求完全是为了以权谋私,就会进行更全面的审查。

药房主任强烈要求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再装个私人卫生间。当建筑师指出在走廊那头,大概12米开外就有个公共卫生间时,药房主任过分地表示他时不时会拉肚子,12米对病痛时的他来说是段太遥远的距离。奥登·布朗干巴巴地告诉他,内科病房离他比较近,可以去看看。

有几个很值得添置的医疗设备被否决的原因只有一个,钱不够。放射科主任医师贝尔提出了一个非常有说服力的方案,建议买一台放射线摄影设备,从而提高心脏疾病的诊疗水平。当得知单是设备本身就要花费5万美元时,这个计划就很遗憾地被否决了。

现在计划已基本完成,事情的重心就又回到钱的问题上。严格地说,这是董事会的责任,但是董事们也希望能获得医务人员的帮助。

奥登·布朗说:“我们建议给医生们定个指标:主任医师捐6000美元,主治医师捐4000美元,助理医师捐2000美元[1]。”

欧唐奈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他告诉主席:“恐怕会有人起哄。”

布朗笑了。“我们只好尽量忍一忍了。”

哈利·托马赛利插话道:“我们可以采取分期的方式,把钱分摊到4年里收上来就行了,肯特,只要手里捏着同意捐献的书面担保,就可以去找银行借钱了。”

“还有一点,”布朗说,“当医生自己也在筹款的消息在伯灵顿传开了,我们再去筹钱就方便多了。”

“你会让消息传播开去?”

布朗笑了。“好事传千里嘛。”

欧唐奈想,十之八九得由他在医院的员工会议上公布这个消息,他现在就可以想象到时候就会看到一堆苦瓜脸。据他所知,大部分医务人员,跟时下大部分的上班族一样是月光族。当然捐款不是强制性的,但是个人毕竟无法反对医院的整体决策,再说了大树底下好乘凉,医院成长对个人也有好处。相当多的人会按要求把钱交了,相应的,这样会给其他没交的人带来压力,同甘共苦,人之常情嘛。医院也是滋生政治斗争的温床,一个不随着大流走的人很快就会寸步难行。

哈利·托马赛利,一如既往跟随直觉说:“别担心,肯特,在员工会议前,我会把材料都准备齐全,然后把这件事的理由都罗列出来。事实上,等你说完,有人估计还会捐出更多。”

“别指望了,”欧唐奈笑了,“你这可是要去碰触医生们最敏感的神经,打他们钱包的主意。”

托马赛利也咧嘴笑了,他知道当外科主任呼吁医院同事们捐钱时,他的办事风格会跟他做别的事情一样详细周全、单刀直入。他不止一次地感到能和欧唐奈这种性格的人共事是件极其幸运的事情。以前托马赛利在另一家医院当副院长,董事会董事长是个哗众取宠、见风使舵的家伙,那导致医院根本就没有领导可言,相应的医院的医疗水平也受到很大的影响。

哈利·托马赛利看重直率的态度和迅捷的决断,这也是他自己管理三郡医院的主要方针。当然,太快速的决定有时候会使你犯点儿错误,但是从整体来说,你完成了更多的工作。随着时间推移,你决断的准确性就会提高。快,不仅是要想得快,说得快,还要做得快,在想都没想过自己最终会做医院行政工作之前,他在法庭上就学会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