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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沉默了很久,他甚至能听到玛戈特的呼吸声。接着她压低声音问道:“这一切你是从哪里听到的?”

所以,这两者之间终究是有联系的!

“呃,”斯隆说,“事实上,哈里·帕特里奇已经知道债转股交易的事情了。你知道他是一流的记者,是这一行最棒的记者之一,而且现在他正在外面冒着生命危险为CBA工作。不管怎样,哈里决定不报道这个消息。我听说他的原话是,‘这是我们能为格罗班尼克做的最微不足道的事情了,毕竟他们掌握着我们的饭碗。’”

对方又是一阵沉默,然后玛戈特问:“所以,这个消息不会被公开,是吗?”

“啊哈!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要是在其他情况下,斯隆觉得自己可能会很享受这种对话——但是,现在他只觉得非常沮丧,“这个消息是一位利马的广播记者发现的,他有协议副本,而且打算下周播出。我觉得一定会传到秘鲁以外的地方。你说是不是?”

玛戈特没有回答。他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挂了电话,就问:“你还在吗?”

“是的。”

“或许你是在后悔自己那样对待哈里·帕特里奇吗?”

“不是。”对方空洞地回答,似乎玛戈特的心思已经不在这儿了。“不,”她又说了一遍,“我在想其他的事情。”

“劳埃德–梅森女士”——克劳福德·斯隆用一种在让人反感的新闻中偶尔会用到的尖刻语气说,“最近有没有人说你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浑蛋?”

说完,他把那部红色电话放回了原处。

玛戈特听到电话里没了声音之后也挂断了电话。她决定,在不久后的某一天,自己一定会找到办法去对付这位妄自尊大的克劳福德·斯隆先生。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刚才听到的有关格罗班尼克和秘鲁的消息,让她有些震惊。她过去也经历过这种感觉,而且通常很快就能摆脱出来。玛戈特短时间内在商界拥有了现在这样的地位,她并不是没有遭遇过严重的挫折,不过她几乎总能设法把挫折变成优势。现在,她也必须这样做。她集中精神,权衡着自己可以采取的行动。

毫无疑问,她今天必须给西奥打电话。他在任何时候都不会介意被重要的公事打扰,包括周末。

她要告诉他,与格罗班尼克进行交易的消息正在秘鲁流传,消息称一位秘鲁记者已经得到了协议草案的副本,并且准备公开。这件事和CBA或者其他的美国电视台和报社无关——这是在秘鲁当地发生的一次严重的泄密事件。

她会告诉西奥整个事件非常令人遗憾,而且她不想做任何判断,但是她忍不住想问:福基斯·瑟诺斯在交谈中是不是无意中透露了什么,尤其是在秘鲁的时候?这是有可能的,因为她听说过福基斯是出了名的热情,而这热情会让他言行失当。

她还要告诉西奥由于秘鲁新闻界的行动,这件事的确引起了CBA新闻的关注。但是,玛戈特已经明确命令CBA不得报道。

她想着如果运气不错的话,到下周时,所有针对自己的矛头都会转向福基斯。太好了!

在思考的过程中,玛戈特确实短暂地想到过哈里·帕特里奇。应该恢复他的职位吗?然后,她还是觉得不要。那样做只会让事情变得复杂,帕特里奇并不重要,所以还是坚持原来的决定吧。而且西奥周一还要给秘鲁的卡斯塔涅达总统打电话,告诉他那个捣乱的人已经被开除,并被驱逐出秘鲁了。

她微笑着,确信自己的策略一定会奏效,然后她拿起电话,拨通了西奥多·埃利奥特未列入通讯录的家庭电话。

自由航空公司的所有者兼飞行员奥斯瓦尔多·西莱里听说过克劳福德·斯隆这个名字,所以表现得毕恭毕敬。

“您的朋友在安排包机的时候,斯隆先生,我说过并不想知道知道他们的目的。不过,既然我在这里见到您,我就能猜到了,希望您和您的朋友一切顺利。”

“谢谢你。”斯隆说。他和丽塔正在利马机场附近西莱里不起眼的办公室里。“你今天早上离开哈里和其他人的时候,情况如何?”

西莱里耸耸肩:“丛林还是那个样子——又绿又密,一望无际。除了您的朋友之外,没有任何动静。”

丽塔告诉西莱里:“我们说过回程时要多几个人,我们希望是三个。但是,现在只有两个了。”

“我听说斯隆先生父亲遇害的不幸消息了。”这位飞行员摇摇头说,“我们生活在野蛮时代。”

斯隆说:“我在想现在能不能……”

西莱里替他说完下面的话:“……能不能让你和艾布拉姆斯小姐参与之后的飞行——一次,两次或者更多次——直到把那些人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