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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给我的,”丽塔接着把去机场路上帕特里奇跟她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关于他是怎么从秘鲁的广播评论员塞尔吉奥·乌尔塔多那里得到这份文件,还有塞尔吉奥打算下周播出这一消息的情况。她接着说,“哈里告诉我他不打算用这个消息。他说这是我们能为格罗班尼克做的最微不足道的事情了,毕竟他们掌握着我们的饭碗。”

“而这很有可能和哈里被解雇有关,”斯隆若有所思地说,“我觉得是有可能的。咱们上楼吧,我现在就给莱斯打电话。”

“我们上楼之后,我要先做一件事,”丽塔说。

那件事就是派人去叫维克托·韦拉斯科。

几分钟后,这位恩特尔公司的国际经理出现了,丽塔告诉他:“我需要一条能打到纽约的保密线路,要保证没人窃听。”

韦拉斯科看起来有些为难地说:“你觉得有理由去……”

“是的。”

“那就请来我的办公室吧。你可以用那里的电话。”

丽塔和克劳福跟着经理来到位于同一楼层的一间舒适的铺着地毯的办公室。“请用我的桌子吧,”经理指着一部红色的电话说,“那条线是保密的,我保证。你可以直接拨号。”

“谢谢你。”帕特里奇还在去新埃斯佩兰萨的路上,丽塔不想在对话中提及他的行踪,以免让秘鲁政府知道。

韦拉斯科彬彬有礼地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并随手把门关上。

斯隆坐在办公桌旁,先给莱斯·齐平翰的CBA新闻直通电话打过去。没有人接,不过在周六上午这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这位新闻部总裁没有给CBA新闻部总机留下一个能联系上自己的号码。斯隆在自己的袖珍笔记本里找到一个齐平翰曼哈顿上城公寓的电话,还是没人接。还有一个斯卡斯代尔的电话,齐平翰有时会在那里过周末。不过,这一次他也不在那里。

“看起来今天上午,”斯隆说,“他是故意不让别人找到他。”说罢,在桌旁陷入了沉思,斟酌着对策。

“你在想什么?”丽塔问。

“给玛戈特·劳埃德–梅森打电话。”他拿起那部红色的电话说,“就这么办。”

斯隆按下了美国的境外代码和巨石阵的电话。一位接线员告诉他:“劳埃德–梅森女士今天不在办公室。”

“我是克劳福德·斯隆。你能告诉我她家里的电话吗?拜托了。”

“斯隆先生,那个电话未列入通讯录。我没有权限告诉别人。”

“但是,你知道号码?”

接线员犹豫了一下说:“是的,先生。”

“你叫什么名字,接线员小姐?”

“诺琳。”

“真是一个美丽的名字。我一直都很喜欢。现在,请仔细听我说,诺琳。顺便问一句,你听出我的声音了吗?”

“哦,是的,先生。我每天晚上都看新闻。但是,最近我一直担心……”

“谢谢你,诺琳。我也一样。现在,我在秘鲁利马,我只是必须要和劳埃德–梅森女士通话。如果你能把号码告诉我,我答应你绝对不会透露号码的来源,不过下次我去巨石阵的时候,会去总机室当面感谢你的。”

“哦!你真的会吗,斯隆先生?我们都会很喜欢的!”

“我一向信守承诺。号码是多少呢,诺琳?”

他一边听对方念出号码,一边记了下来。

这一次,电话响过两声后,一个男人接起了电话,听起来像是管家。斯隆自报家门之后要求劳埃德–梅森女士接电话。

他等了几分钟后,听到玛戈特说:“喂?”这个声音绝对错不了。

“我是克劳福,在利马给你打电话。”

“有人告诉我了,斯隆先生。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打给我,而且还是打到家里。但是,首先我还是要对你父亲的遇难表示同情。”

“谢谢你。”

对于斯隆这样地位的人来说,他从未和这位CBA总裁亲近到可以直呼其名的地步,这是很不寻常的,而且对方明显打算保持这样的状态。他还从她冷漠的语气中猜到,如果直接提问的话是什么也问不到的。他决定尝试一种记者们用的老把戏,哪怕是对久经世故的人也常常奏效。

“劳埃德–梅森女士,昨天当你决定解雇哈里·帕特里奇的时候,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想到,他在寻找和解救我妻子、儿子和父亲的过程中取得了多少重大的进展呢?”

对方暴躁地回答:“谁告诉你这是我的决定了?”

他恨不得回答,就是你!但是,他控制住自己,然后说,“电视新闻这个圈子是很严密的,几乎没有秘密。这也是我打给你的原因。”

玛戈特厉声说:“我现在不想谈这个。”

“真遗憾,”斯隆赶在她挂电话之前,快速地说道,“因为我还以为你也许想谈一谈哈里被解雇和格罗班尼克与秘鲁达成债转股交易之间的关系呢。是不是哈里诚实的报道,冒犯了与这笔交易有利害关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