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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里奇想起劳尔·奥尔蒂斯将军就说过相同的话。

塞尔吉奥接着说:“从你们的计划来看,你们是要冒生命危险的。”

“我知道,”帕特里奇承认道,“但是,我想不出别的办法。”

此刻刚过中午。在过去几分钟里,塞尔吉奥一直在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桌上的一份文件。他问道:“在你来这儿之前,哈里,你有收到什么坏消息吗?我的意思是今天的消息。”

帕特里奇摇摇头。

“那我很遗憾地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塞尔吉奥把文件拿起来递过去,“这是你来之前刚收到的。”

这是一篇路透社的新闻稿,报道了CBA纽约总部收到尼古拉斯·斯隆的手指和他父亲悲痛欲绝的消息。

“哦,天呐!”帕特里奇瞬间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自责之中。他悲痛地想着,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儿开始行动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塞尔吉奥说,“但是,你没办法阻止这件事。因为时间有限,你掌握的信息太少了。”

帕特里奇心里虽然承认塞尔吉奥说的对,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会一直对调查进展缓慢的问题耿耿于怀。

“既然你来了,哈里,”塞尔吉奥说,“还有一件事,你们CBA是不是属于格罗班尼克工业?”

“是的,没错。”

塞尔吉奥拉开抽屉,拿出来一沓纸。“我有很多信息来源,你可能不相信,其中之一就是‘光明之路’。他们恨我,但又利用我。在很多地方都有‘光明之路’的支持者和告密者,最近有人送来了这个,希望我播送出去。”

帕特里奇接过那一沓纸,开始读起来。

“正如你所看到的,”塞尔吉奥说,“大意是说格罗班尼克工业的子公司格罗班尼克金融服务公司和秘鲁政府达成了合作协议,协议的内容就是金融界所谓的债转股。”

帕特里奇摇摇头说:“恐怕这不是我的专长。”

“但是,事实上并不复杂。按照协议,格罗班尼克将会以极低的价格获得大量的土地,其中包括两处主要的旅游胜地。作为回报,已经被格罗班尼克证券化的一部分秘鲁国际债务将得以缩减。”

“这样是否正当合法呢?”

塞尔吉奥耸耸肩:“很难说,很可能是合法的。更重要的是,这桩买卖可以让格罗班尼克赚得盆满钵满,对秘鲁人民来说,却收益甚微。”

“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帕特里奇问,“为什么不播送出去呢?”

“目前为止有两个原因。第一,我从不轻易采纳来自‘光明之路’的信息,而是先查证消息的准确性。我已经查过了,消息属实。第二,既然格罗班尼克能做成这么划算的买卖,政府里一定有人已经被或者将要被重金收买。我正在调查,打算在下周播出。”

帕特里奇摸着手里的纸说。“我能不能复印一份?”

“你拿着吧。我还有一份。”

第二天是周五,帕特里奇决定在周六出发前还要确认一件事。关于万卡韦利街上那套前医生保德里奥住过,现在由德洛丽丝居住的公寓,还有没有人知道那里的电话号码呢?如果有人知道的话,那就意味着还有人知道新埃斯佩兰萨的重要意义。

唐·凯特林周三晚上在电话里解释说,联邦调查局在CBA新闻部于哈肯萨克发现手机后,很快就把它们搞到手了。所以,联邦调查局很有可能也检查过那些手机拨打的电话,并发现了那个凯特林告诉帕特里奇的号码。从这一点来说,联邦调查局有可能已经把信息上报给中情局,但并不能确定,因为两个部门之间的竞争早已臭名昭著。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联邦调查局可能要求秘鲁政府来调查这个号码。

在帕特里奇的要求下,费尔南德斯周五下午又去拜访了德洛丽丝。他发现她喝醉了,但是还能足够清醒地向他保证,没有其他人来公寓打听过。所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电话号码的线索还没有被CBA以外的人追查过。

当天下午,他们通过秘鲁广播得知安格斯·斯隆死亡的不幸消息,还了解到在利马美国大使馆发现了老人被砍下的头颅。

一听到这个消息,帕特里奇马上和明·范·坎到达现场,然后通过卫星为当晚的全国晚间新闻传回了报道。那个时候,其他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也已经到了现场,但是帕特里奇尽量避免和他们交流。

事实上,克劳福父亲的惨死和尼基被切断的手指都让他的良心备受谴责。帕特里奇告诉自己,从自己来秘鲁营救三名人质的目的来看,他已经失败了。

在完成该做的工作之后,他回到恺撒酒店,孤独沮丧地躺在床上,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他在天亮前一个多小时就起床了,打算完成两个任务。第一个是手写一份简单的遗嘱,另一个是草拟一份电报。在去机场的路上,他在租来的旅行车里让丽塔做自己的遗嘱见证人,并把遗嘱留给她。他还让她发了那份电报,地址是加利福尼亚州奥克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