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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存在着各种问题,但是道森觉得那些都与自己无关。新闻的规则就是准确,让事件中的各方都知道真相。

记者职责就是记录自己发现的所有有价值的新闻,他的工作并不是以任何方式来隐瞒或者修饰,而是写出完整准确的报道,然后交给自己的雇主。

就在这时,报道被交到了编辑手中。而必须要考虑伦理问题的正是编辑,或者编辑们。

道森的文章将会从另一台电脑中打印出来,他已经觉得在巴尔的摩很快就会有一场争论了。

他写完之后,按下一个键给自己打印了一份。但是,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先把稿子拿走了。

那个人是刚刚走进来的总编桑迪·塞夫顿。塞夫顿是一位资深的综合记者,再过几年就要退休了,而且和道森是很好的朋友。他读完报道,轻轻地吹了声口哨,然后抬起头:

“你弄到猛料了。那些埃利奥特说的话,你是在他说的时候写下来的吗?”

“不超过几秒钟。”道森把自己做的笔记给老人看。

“很好!你和这个奥尔登·罗德说过话吗?”

道森摇摇头。

“巴尔的摩总部应该会希望你这么做。”这时,一部电话响起来。“一定是巴尔的摩总部,想打赌吗?”

塞夫顿接起了电话,听了一小会儿,然后说:“今晚的头条就用我们的新闻,对吗?”他笑着把电话递给道森说:“是弗雷泽。”

J·阿勒代斯·弗雷泽是执行编辑。他的声音很有威严,直入主题:“你还没有直接和西奥多·埃利奥特说过话,对吗?”

“是的,弗雷泽先生。”

“那就去做。告诉他你听到了什么,然后问他有没有要解释的。如果他否认说过这些话,也报道出来。如果他确实否认了,可以找奥尔登·罗德证实。你知道要问什么样的问题吗?”

“我想是的。”

“让我和桑迪说话。”

总编接过电话。他一边听着,一边冲着道森眨眼睛,然后说:“我看过格伦的笔记了。他是在现场记下埃利奥特的话的。非常清楚,不可能是误会。”

塞夫顿放下电话,对道森说:“还没有大功告成——他们在讨论伦理方面的问题。你继续联系埃利奥特。我去找罗德——他不可能已经回华盛顿了。”塞夫顿走到房间的另一边,拿起了另一部电话。

道森拨打了格罗班尼克的电话,通过总机转接,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道森亮明自己的身份,要求和“西奥多·埃利奥特先生”通话。

“埃利奥特先生现在没有空,”对方亲切地说,“我是凯斯勒太太。我能帮你做什么吗?”

“也许吧。”道森小心地解释着来电的原因。

对方的声音顿时变得冷淡:“请等一下。”

几分钟过去了。道森正要挂断电话再打一次的时候,对方又拿起了电话。这一次那个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埃利奥特先生说,你听到的所有内容都是机密,不能用于报道。”

“我是记者,”道森说,“如果我听到或者了解到什么事情,而且也不是私下里告诉我的,我就有权报道。”

“道森先生,我觉得再继续这样的对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请稍等一下。埃利奥特先生否认自己说过我刚才念给你听的那些话吗?”

“埃利奥特先生没有进一步的评论。”

道森像记录之前的对话一样,写下了问题和答案。

“凯斯勒太太,你介意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我没有理由……好吧,戴安娜。”

道森笑了,他猜凯斯勒推测如果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报纸上,倒不如使用全名。他正要表示感谢,才发现对方已经挂断了。

他一放下电话,总编就递给他一张纸:“罗德正坐着国务院的车去往拉瓜迪亚。这是车载电话的号码。”

道森又一次拿起了电话。

这一次刚振了一次铃,就有一个男人接起了电话。当道森要求“奥尔登·罗德先生”接电话时,对方回答:“我就是。”

记者又一次亮明身份,他意识到桑迪·塞夫顿正用分机上听着他们的对话。

“罗德先生,我们报社想知道,你对于西奥多·埃利奥特先生说CBA电视台将拒绝‘光明之路’要求的声明有何评论,埃利奥特先生的原话是,‘我们不会让这群狂热分子牵着鼻子走的。’”

“是西奥多·埃利奥特告诉你们的吗!”

“我亲耳听到他说的,罗德先生。”

“我还以为他想保密呢。”对方停顿了一下说,“等一下!你是坐在我们路过的那个大厅里吗?”

“是的,没错。”

“道森,你骗了我,我坚决要求你们不能引用这次谈话的所有内容。”

“罗德先生,我们谈话之前我就表明了身份,你也没说不能引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