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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格尔仍旧不紧不慢地走向杰茜卡的牢房。他的声音冷酷而无情:“我让你开始再开始,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浑蛋。”他拿出三张手写的纸张,“这是你要说的——只能按这个读,不要加字,也不准改动。”

杰茜卡接过那几张纸,浏览了一遍,然后撕成碎片从竹栅栏扔到外面:“我说过了我不会做,我就不会做。”

米格尔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向了等在一边的古斯塔沃,点点头说:“把那个男孩带过来。”

杰茜卡刚才还很坚决,但此刻恐怖的战栗掠过了她的全身。

她看着古斯塔沃打开尼基牢房的挂锁,走进去,抓住尼基一边的肩膀和胳膊,然后扭转手臂,一直把他推到杰茜卡的牢房外面。虽然尼基显得非常害怕,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杰茜卡急得发疯,甚至开始流汗了,她问那几个人:“你们要干什么?”

没人回答。

雷蒙从房子的另一边搬来平常给看守坐的椅子。古斯塔沃把尼基推到椅子上,两个人用绳子把尼基捆起来。捆胳膊之前,古斯塔沃揭开尼基的衬衫,露出了小小的胸脯。这时,雷蒙点燃了一支烟。

杰茜卡意识到他们的意图,对着米格尔大声呼喊:“等等!我也许太草率了。请等一等!我们可以商量!”

米格尔没有搭话,弯腰从地上捡起了杰茜卡扔的几张纸片:“这些是三张纸,”他说,“万幸,我想到你会做傻事,所以我只给了你一份副本。但你惹了我们三次,我们就如数奉还。”

他举起三根手指示意雷蒙:“好好烧……三下。”

雷蒙猛吸了一口气,烟头马上变得通红。接着,他故意快速地拿出香烟,把燃烧的一头按在尼基的胸脯上。孩子瞬间吓得不出声了,随后他感到了灼烧的疼痛,尖叫起来。

杰茜卡也疯了一般地尖叫起来,语无伦次地哭着求他们别再折磨孩子,她向米格尔保证会按他说的做:“任何事!任何事!我不在乎!只要你告诉我是什么!但是停下吧!哦,停下吧!”

第三间牢房里的安格斯也一边大喊,一边用力敲打着金属隔挡。他的话和别的声音掺杂在一起,只能听到几句:“你们这些龌龊的浑蛋!懦夫!你们是禽兽,不是人!”

雷蒙看着、听着这一切,露出了一丝微笑。然后,他重新把烟放回嘴里,深吸了好几口,让烟头又一次变红,然后又按在尼基的胸脯上。尼基的尖叫声更大了,雷蒙第三次把香烟放进嘴里,重复了前面的过程。这一次,伴随着男孩的尖叫和绝望的哭声,传来了一阵皮肉灼烧的气味。

米格尔还是无动于衷,显得满不在乎。

直到周围变得安静一些,他才对杰茜卡说:“你要坐在摄像机前,我会示意你什么时候开始。我把你要说的话写在卡片上了。和你刚才看过的内容一样,有人会把卡片举起来,你就照着读出来。明白了吗?”

“是的,”杰茜卡迟钝地说,“明白了。”

米格尔听到她的声音哽咽沙哑,就对古斯塔沃说:“给她点儿水。”

杰茜卡抗议道:“我不用!尼基的烫伤需要处理。索科罗知道……”

“闭嘴!”米格尔咆哮道,“如果你再找麻烦,孩子还要受苦。他就待在这儿。你只能服从!”他瞪着还在呜咽的尼基:“你也闭嘴!”然后转过头说:“雷蒙,准备好烧红的烟头。”

雷蒙点点头:“是,老大。”他吸了一口气,直到烟头又变得通红。

杰茜卡闭上眼睛。她觉得是自己的固执让他们做出这样的事。也许有一天,尼基会原谅她。现在为了保护他,她必须专心地完成要做的事情,不能出错。但是即便如此,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绑架案前一天,杰茜卡和克劳福在拉奇蒙特的家中聊天的时候,克劳福讲过人质在录像时秘密使用的暗号。关键就在于家里的人要知道这些暗号,而且能认出来。克劳福认为自己有一天会被绑架然后录像,但是他们俩都没想到,现在却变成杰茜卡被绑架。她努力回忆着那些暗号,她知道克劳福会看到录像……暗号是什么来着?

她渐渐想起在拉奇蒙特的对话……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克劳福说:“舔嘴唇的意思是‘我现在做的事情是被迫的,不要相信我所说的任何话。’抓或者摸右耳垂意思是‘绑架我的人组织有序,武器精良。’而左耳垂意思是‘这里的安保有时很松,从外部进攻有可能成功。’”克劳福说过还有其他暗号,但是他没有细说。所以,她只能用这三个暗号,或者确切说是两个,因为与耳垂有关的暗号只能用一个。

古斯塔沃打开了杰茜卡的牢房,示意她出来。

她一出来就恨不得跑向尼基,但是米格尔阴沉着脸,雷蒙也一边看着,一边又点着了一支烟。杰茜卡停下来,和尼基对视了一下,她知道他能理解自己。古斯塔沃领着她坐在面对着泛光灯和摄像机的椅子上,她顺从地喝了一口古斯塔沃给她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