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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周六全国晚间新闻的首播结束之后,早上被白原惨案打断的特别小组会议才在CBA新闻总部重新又开始了。当时已经是晚上7点10分,特别小组的成员们都主动取消了所有的周末计划。人们常说正因为从事电视新闻的人工作时间不规律、常常不回家和不能过有计划的社交生活,所以才是离婚率最高的人群。

哈里·帕特里奇又一次坐在会议桌首位,环视了一下其他人——丽塔、诺曼·耶格、艾丽丝·艾弗里、卡尔·欧文斯、泰迪·库珀。大部分人看起来都很累。艾丽丝第一次显得不太完美,她的头发乱了,白色的衬衫上也有墨水的痕迹。穿着衬衫的耶格,把椅子向后靠,脚放在桌子上。

房间里很乱,垃圾桶已经溢出来了,烟灰缸也满了,用过的咖啡杯到处都是,地上铺满了丢弃的报纸。给特别小组办公室上锁的代价就是清洁员无法进入,丽塔提醒自己,周一早上之前,要安排人打扫一下。

“事件顺序”和“杂项”的布告板上已经增加了很多内容。最新的内容是帕特里奇打印的今早白原惨案的摘要。但是令人沮丧的是,布告板上仍然没有任何关于绑匪身份或者人质下落的信息。

“大家有什么要报告的吗?”帕特里奇问道。

耶格把脚放下来,把椅子往前拖了拖,然后举起一只手。

“说吧,诺曼。”

这位资深制片人带着学者风范平和地说道:“今天,我几乎全天都在和欧洲以及中东分站的负责人、记者、兼职记者和助理通电话,问他们这几个问题:有没有听说有关恐怖活动新的或者特别的消息?有没有恐怖分子执行特别行动的迹象?有没有恐怖分子,特别是团伙,最近不见踪影了?如果有的话,他们有没有可能在美国?等等。”

耶格停下来,翻了一下笔记,接着说:“有一些半肯定的回答。真主党的一个团伙一个月前从贝鲁特消失了,至今没有出现。但是,有传言说他们在土耳其计划针对犹太人的袭击,安卡拉方面已经确认土耳其警方正在搜寻他们。但是并没有证据,他们可能在任何地方。”

“黎巴嫩武装革命派据说有人在行动,但是有三种不同的说法,其中一个来自巴黎,说那些人在法国,还是没有证据。阿布·尼达尔从叙利亚消失了,据说在意大利,有传言说他、伊斯兰圣战组织和红色旅在策划邪恶的事情。”耶格摊开双手,“这些暴徒就像抓不住的幽灵,但是我的信息源在过去还是很可靠的。”

莱斯·齐平翰进入会议室,不久克劳福德·斯隆也来了。他们坐在桌旁。会议室里突然沉默下来,新闻部总裁催促道:“请继续。”

耶格继续发言,帕特里奇观察着斯隆,发现主播看起来脸色极差,比昨天更加苍白和憔悴,面对不断增加的压力,这一点并不令人惊讶。

耶格说:“小道消息中也有一些个人恐怖活动的情报。我就不再赘述细节了,大家只需要知道这些活动都只限于欧洲和中东范围。更重要的是,传消息给我的人并不认为有恐怖分子出境,更不可能大批地转移到美国或者加拿大。他们说就算有,也不太可能毫无消息。但是,我还是告诉每个人继续关注、听取消息,然后报告。”

“谢谢你,诺曼。”帕特里奇转向卡尔·欧文斯,“我知道你在向南边调查,卡尔。有什么结果吗?”

“没有很明确的结果,”这位年轻的制片人不需要翻阅今天打电话做的笔记。他做事的典型风格是一丝不苟,他把每个电话的内容都概括写在一张4英寸×6英寸的卡片上,字迹工整,卡片按顺序排好。

“像诺曼一样,我也和联系人交谈,问了相似的问题,我的联系人在马那瓜、圣萨尔瓦多、哈瓦那、拉巴斯、布宜诺斯艾利斯、特古西加尔巴、利马、圣迭戈、波哥大、巴西利亚和墨西哥城。在大部分地区一直都有恐怖活动,也有关于恐怖分子跨境的消息,他们像换乘火车的通勤者一样随意跨越国界。但是,里面没有和我们要找的团伙移动轨迹相符的。我偶然发现了一条线索。我还在查……”

“告诉我们,”帕特里奇说,“原始资料也无妨。”

“好吧,是来自哥伦比亚的消息。关于一个叫尤利西斯·罗德里格斯的家伙。”

“他是一个极其凶险的恐怖分子,”丽塔说,“我听说有人称他是‘拉丁美洲的阿布·尼达尔。’”

“他就是那样,”欧文斯同意道,“而且据说他还与哥伦比亚的几起绑架案有关。我们并没有多加报道,但是一直在发生。三个月之前,有人报告罗德里格斯在波哥大,然后他就消失了。那些应该知道他下落的人,都认为他在别处活动。有传言说他可能去伦敦了,但是不管他在哪儿,从6月开始他就成功地避开了人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