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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笑着说:“你不只是天上的女服务员。但是,你一定见过很多人。”他嫉妒地接着说,“很多男人?”

嘉玛耸耸肩:“大多数人我走出飞机就不想再见到了。”

“但是,其他人呢?”

她笑了,带着夺目的甜美笑容说:“我没有像喜欢你一样喜欢过其他人。”

话虽简单,但是帕特里奇这个职业的怀疑论者,发现自己竟然相信她了,难道是自己幼稚和愚蠢吗?但后来他又想,既然我也有相同的感受,为什么不能相信呢?而且自从杰茜卡以后,再没有女人像嘉玛一样影响过我了。

他觉得他们俩都感觉旅行过得太快,剩下的时间太少了。旅行结束,他们可能就会分道扬镳,再也见不到了。

可能因为感觉到时间过得太快,在一个难忘的夜晚,当客舱灯光暗下,大多数人都睡着的时候,嘉玛蜷缩在他旁边,在一个毯子下面,他们在一起了。在经济舱三人座的狭小空间里,他们应该感觉到不舒服,但事实并非如此,他一直记得那一刻,那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经历之一。

他们刚刚结束,他马上想起自己是如何因为优柔寡断失去杰茜卡的,所以轻声说:“嘉玛,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也轻声回答:“哦,我的爱人,我当然愿意。”

旅行的下一站是巴拿马。帕特里奇低声问问题,然后计划着一切,而嘉玛顽皮地轻声笑着,在昏暗中答应了所有的事。

白天,他们降落在巴拿马城托库门机场。意大利航空的DC–10客机滑行到位。教皇走下飞机,像过去他曾做过的训练有素的演员那样,在摄像机蜂拥而上的时候,熟练地亲吻大地。

在降落之前,帕特里奇就和他的现场制片人和摄制人员交谈过,让他们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自己去报道教皇的活动。他会在录画外音的时候回来,然后帮忙编辑全国晚间新闻的常规报道。巴拿马没有夏令时,只比纽约晚一个小时,所以时间很充足。

其他CBA的工作人员虽然好奇,但也没有追问,不过帕特里奇知道他们早晚会发现自己和嘉玛越走越近的。

他走到已经做好准备的《纽约时报》记者旁边,对方恰好是格雷厄姆·布罗德里克,问他是否愿意把那天的笔记分享给自己。布罗德里克疑惑地挑起眉毛,还是同意了。记者们在工作中经常做这样的交易,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也需要别人的帮助。

当其他人下飞机时,帕特里奇待在后面。他不知道嘉玛是如何跟她的上司——那个高级乘务长解释的,但是她跟他汇合,一起离开了DC–10客机。嘉玛还穿着意大利航空的制服,开始抱怨自己没办法换其他衣服。但是,他打断她说:“我爱的是你本来的样子。”

她转过脸,一脸严肃地问:“是真的吗,哈里?”

他缓缓点头:“是真的。”

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睛,眼神中都充满着幸福。

在机场航站楼里,帕特里奇让嘉玛等他一下。他来到一个游客问询台,问了柜台后面脸上有粉刺的年轻人几个问题。那个年轻人傻笑着告诉他和他太太必须去博维达斯,那是法兰西广场老城区的一部分。在那里,他会找到区法院。

帕特里奇和嘉玛乘坐出租车到了老城。他们在一座高耸的方尖碑旁下车,碑顶是一只雄鸡,高昂着头颅啼叫,祝贺法国的运河建设者们,其中就有著名的费迪南德·德·雷塞布。

大约20分钟后,在老城里的一间曾是监狱单间的装饰华丽的办公室里,哈里·帕特里奇和嘉玛·巴切利在法官的见证下成为夫妻。在5分钟的庆祝仪式上,随意地穿着瓜雅贝拉棉衬衫的法官签署了一份结婚证,花了25美元,帕特里奇还向作为证婚人的两位速记员每人支付了20美元。

新郎和新娘被告知附加的注册手续是可选择的,而且其实并无必要,除非他们要回来办离婚。

“我们要注册。”帕特里奇说,“而且,我们不会再回来的。”

最后,法官不太确信地祝福他们说:“新婚快乐!”让人感觉他之前一定说过很多次了。

不管在当时还是后来,帕特里奇都想知道,毫不犹豫同意结婚的嘉玛是如何处理与自己宗教信仰的关系的。她生来就是天主教徒,而且她告诉他自己小时候在圣心学校上学。但是,每次他问起,她只是耸耸肩说:“神会理解的。”他觉得这是意大利人对待宗教典型的随意态度。他曾经听说过意大利人总是想当然地认为神也是意大利人。

在教皇的飞机上,他们结婚的消息迅速传开——正如《泰晤士报》的记者引用《启示录》中的话说,比“地球上的四季风”还快。从巴拿马起飞后,媒体区举行了一个庆祝派对,有许多香槟、烈酒和鱼子酱。乘务长和客舱人员在工作允许的情况下也参与其中,而且告诉嘉玛那一天她都不用再工作了。甚至连意大利航空的机长也短暂地离开驾驶室过来表示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