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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他们会不会把这一点归功于我们。”帕特里奇说。

“他们可能不会归功于我们,但是他们会关注我们。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唐·休伊特曾指出,《纽约时报》里全职做电视新闻的人是他们全国记者数量的4倍,而且所写的内容很多都与我们有关——电视新闻、从业人员和我们所做的事。”

“但是反过来,”耶格继续说,“什么时候能在电视上看到关于《纽约时报》的重要事件的报道呢?对于其他的报刊也是一样,所以问问你自己,到底哪一个才是更重要的媒体呢?”

帕特里奇轻声笑着说:“我更重要。”(原文中有color一词,意为“颜色”)

“颜色!”耶格抓住了这个词,“这也是电视带来的改变。现在的报纸看起来越来越像电视荧屏,这都是《今日美国》开的头。哈里,你和我在有生之年会看到《纽约时报》的头版上有4种颜色。这是公众的需求,而且老版的灰色《纽约时报》也会留心电视上会怎么写。”

“你今晚说的都是实在话,”帕特里奇说,“你还有什么预测呢?”

“我预测新闻周刊类的杂志会消失。它们落伍了。读者拿到《时代》和《新闻周刊》时,里面的很多内容都已经是7~10天前的,现在还有谁愿意看过时的新闻呢?顺便说一句,我听说广告商们也有同样的担心。”

耶格接着说:“所以,尽管他们伪造封面日期还有漂亮的文采,最终都会步《科利尔周刊》、《展望杂志》和《星期六邮报》的后尘。而且,现在大多数在报社工作的孩子,都压根儿没听说过这几种报刊。”

他们走到西57街上的帕克艾美酒店,耶格住在这里。帕特里奇更喜欢东48街上的洲际酒店,他认为那里更加舒适。

“我们是一对老家伙了,哈里,”耶格说,“明早见。”他们握了握手,互道晚安。

半个小时之后,帕特里奇躺在床上,周围都是他在回酒店路上买的报纸,他开始看报。可是不久,眼前的字就模糊一片,他把报纸放在一边,决定明早吃早饭的时候再看,那时的状态比较清醒。

可他仍然无法安然入睡。过去的36个小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脑子里全都是各种事件、想法和责任感,还有杰茜卡、过去的事和现在的事交织其间……回忆又苏醒了……

杰茜卡现在在哪儿呢?泰迪所说的25英里的范围是对的吗?有没有可能自己这个老战士能像中世纪的骑士一样,披着闪光的盔甲,率领十字军成功地找到并解救自己昔日的爱人?

别再胡思乱想了!明天再想杰茜卡和其他人吧。他努力摒弃杂念,想要休息,或者至少想点儿别的。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嘉玛……他一生中深爱的另一个人。

昨天,在离开多伦多的路上,他想起了那次难忘的教皇游历:意大利航空的DC–10客机……在媒体区与教皇相遇……帕特里奇决定不使用教皇的“奴隶”言论,收到嘉玛一枝玫瑰的奖励……这只是他们相爱和互相奉献的开始。

那次教皇游历途经中美洲和加勒比地区,时间很长,充满艰辛。这是教皇最想要完成的任务之一。游历的行程包含8个国家和长途飞行,还有夜间飞行。

从他们初次相遇开始,帕特里奇就想要更加了解嘉玛,但是在每一站,他都需要代表CBA进行报道,很少有时间去见她。但是,他们还是越走越近了。在飞行时,嘉玛有时会在不忙的时候坐在他的旁边。不久,他们开始牵手,还有一次,她在离开之前俯身亲吻了他。

当这一切发生时,他心中想要得到她的愿望更加强烈了。

他们一有时间就聊天,他开始了解了她的背景。

嘉玛出生在托斯卡纳区,是家中三姐妹中最小的,她的家在离佛罗伦萨不远的山区度假小镇瓦隆布罗萨。“亲爱的哈里,那里并不是有钱人爱去的时髦地方,但是非常美丽。”

她告诉他,瓦隆布罗萨是意大利中产阶级的天堂,一到夏天他们就会待在那里。一英里以外就是约翰·弥尔顿住过的天堂谷,民间传说他就是在这里得到《失乐园》的灵感的。

嘉玛的父亲是一位才华横溢的艺术家,靠着修复油画和壁画过上了好日子——他经常在佛罗伦萨工作。她的母亲是一位音乐教师。艺术和音乐是家庭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也是嘉玛生活的一部分。

她三年前来到意大利航空公司工作。“我想要看看世界,可我没有别的办法可以付得起这么一大笔钱。”

帕特里奇问道:“用这种方法,你已经看过很多地方了吗?”

“有一些吧,还没有我想的那么多,我已经厌倦做一个‘天上的服务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