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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间,湖面送来一阵晚间的清风,微微吹动着头上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艾丽卡打了一个寒战。

汉克·克莱塞提议:“咱们进去吧。”

他们走进去的时候,司机拧开了笨重的大门,看来他还是这里的管家。

刚往里走了没几步,亚当便停住了。他大吃一惊地说:“我真是不敢相信!”他身后的艾丽卡也同样吃惊,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一切。接着,她咯咯地笑了。他们步入一层的客厅,里面的一切陈设都十分雅致,厚厚的宽幅地毯,舒适的椅子、沙发、餐具柜、书架和壁画,灯光柔和,高保真音响轻轻放送着音乐。还有一个大游泳池,看上去和正式泳池差不多。池子约有30英尺长,砌着蓝色的瓷砖,十分迷人,一头深一头浅,还设有一个三层跳台。

艾丽卡说:“汉克,我不该笑的。不好意思。但这真是……难以置信啊。”

“笑也是正常的,”主人亲切地说,“大多数人看到时都会笑。好多人觉得我是疯了。其实是这样,我喜欢游泳,也喜欢享受。”

亚当四下张望,啧啧称奇:“这是一座老房子,你肯定是大刀阔斧,才让它改头换面。”

“可不是嘛!”

艾丽卡对亚当说:“别又摆出工程师的架势,我们来游泳吧。”

克莱塞明显高兴了起来,说:“你想游泳?”

“你眼前的这位可是海岛姑娘。我还不会说话,就会游泳了。”

他把她带到一条走廊上。“从那边第二扇门进去,里面有很多泳衣和毛巾。”

亚当跟着克莱塞来到了另一间更衣室。

几分钟后,艾丽卡从最高的跳台上完成了一次耀眼夺目的燕式跳水。她浮出水面,笑着说:“我还没来过这么棒的客厅呢!”

汉克·克莱塞咧嘴笑笑,从低一点儿的跳台入水。亚当也从池边跳入。

游了没一会儿,三个人就从泳池里出来了,身上都还滴着水。克莱塞带着他们穿过宽幅地毯,来到几个大扶手椅边上,三把椅子上放着管家已经提前铺好的厚毛巾。还有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女人,头发花白,看上去弱不禁风,她旁边的托盘上摆着咖啡杯和烈酒。汉克·克莱塞俯下身子,亲吻她的脸颊。他问道:“今天过得怎么样?”

“很平静。”

“这位是我的妻子,多萝西。”克莱塞说。他又分别介绍了艾丽卡和亚当。亚当立刻明白佐伊为什么要留在市里了。

他们一边聊天,克莱塞太太一边倒咖啡,似乎对他们已经约好并吃过晚饭并不感到奇怪——尽管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原因她没有出现在饭局上。她甚至还询问了底特律健身俱乐部的饭菜如何。

亚当想,也许是多萝西·克莱塞已经做出妥协,甘心忍受丈夫在外面的生活——联络办事处里的各色情妇,亚当已有耳闻。事实上,汉克·克莱塞好像对这种安排也并不保密,今晚佐伊就在大庭广众下露面了。

艾丽卡兴高采烈地聊着天。显然,她喜欢汉克·克莱塞,今晚在外面,现在在家里游泳,对她而言都是美好的。她容光焕发,青春毕露。在众多泳衣当中,她挑中了一件比基尼,刚好衬托她颀长苗条的身材。有好几次,亚当都看到克莱塞的眼神游离到艾丽卡身上,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过了一阵,主人似乎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亚当,要换衣服吗?我有样东西想给你看,也许我们还能聊聊。”

亚当心想,不论关于什么,反正终于要步入正题了。

“你的口气挺神秘啊,汉克。”艾丽卡一面说,一面朝多萝西·克莱塞微微一笑。“我能跟着看看吗?”

汉克·克莱塞露出了他招牌式龇牙咧嘴的笑容。“你要是想看,我当然乐意。”

几分钟过后,克莱塞太太还在客厅里平静安详地品着咖啡,于是他们同她道了一声失陪,就走开了。

等他们换好衣服,克莱塞便领亚当和艾丽卡从屋子的一层穿过,边走边向他们解释着这里的历史。原来这里由一位早已长眠的汽车界富豪所建,那个人和沃尔特·克莱斯勒以及亨利·福特同属一个时代。“结实。外墙和哈德良城墙一样坚固,如今依旧如此。所以,我只把里面翻新了,旧瓶装新酒。”零配件制造商打开一道穿堂镶板门,露出一段螺旋形楼梯,他们下了楼,然后就边聊天边往前走。艾丽卡跟在汉克后面,小心翼翼地走着,亚当跟在她的身后。

他们沿地下室走廊走了一段,然后,汉克·克莱塞从一串钥匙中拣出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灰色的金属门。他们一踏进房门,明亮的日光灯就把屋子照得通明透亮。

亚当一看,这是一间工程试验工作室。房间宽敞,井井有条,在他的见识之中算是设备一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