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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耳留意着电梯周围的动静,叮——哐——眶,梯门打开又关闭。“皇钥师”小心谨慎地返回到走廊,四下无人、空荡静寂。无声潜行,他渐渐地逼近了总统套房。

那把钥匙和下午一样争气,很轻松地就转动了锁眼。“皇钥师”轻轻地把双开门中的一扇欠了个小缝,轻缓地撤去顶住锁簧的力道,拿下了钥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他又缓慢地打开门,也没弄出一丁点儿的动静。

厅廊就在前方,直通一间大屋子。左右两旁还各有一扇门,都很“听话”地关闭着。不过从右边的门后,隐约传来像是收音机的声音,视线内空无一人,套房里华灯绽放。

“皇钥师”闪进房中,利索地戴上手套,随后把身后大门锁闭。

他谨慎前行却敏捷迅速,厅廊和客厅里的宽幅地毯消弭掉了他的足音。穿过客厅,“皇钥师”来到了一扇半开的门前。如其所料,里面通向两间宽敞的卧房,每间卧房都各配有一间浴室,中间的更衣室联通彼此。卧房里同样是灯光映照,公爵夫人的那间更是一目了然。

房内陈设包括一只高脚柜、两张梳妆台和一角步入式衣帽间。“皇钥师”开始按部就班地在家具里翻找。他的目标是珠宝盒,可在高脚柜和第一张梳妆台里都没有翻到,只找到了一大堆零零碎碎的物件——几只饰金的晚宴皮夹、香烟盒、看起来价格不菲的化妆盒。要是在其他场合而且时间充裕的话,他会欣然笑纳这些东西的。不过,他现在可是在和时间赛跑,只争头奖别无他求。

他打开了第二张梳妆台里的第一个抽屉,里面的东西不值一提,第二个抽屉里也好不到哪儿去。最上面的第三个抽屉里则是一些叠放整齐的女式家居服,衣服下面还藏着一只长方深底的匣盒,手工皮雕的盒面,并且还上了锁。

匣盒就留在原处未动,“皇钥师”打算先用小刀和螺丝刀把锁撬开。不过这只匣子太刚强,怎么撬都不松口。好几分钟过去了,他也意识到了飞逝的时间,不禁开始冒汗。

好在最后匣锁总算投降了,翻开匣盖,珠光宝气跃然而出、堵住呼吸勾住心神。里面摆放着两层珠宝——戒指、胸针、项链、发夹、冠冕头饰,都是贵重金属所制,大多数还有宝石镶嵌。只看了一眼,“皇钥师”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果不其然,公爵夫人传说中的珍宝收藏,还是有一部分没藏在饭店地下的保险库里。再一次,预感和吉兆让他美梦成真。他伸出双手就要捞取近在咫尺的头奖,而就在此时,套房的大门响起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皇钥师”岂是等闲之辈,电光火石间便有所动作。急合箱盖,速推抽屉。进来之时,他便留下后手,将卧室门留了个缝。此时“皇钥师”便直奔门缝而去,透过指节宽的窄缝向客厅窥视。进来的是名饭店女服务员,毛巾搭在胳膊上,正朝公爵夫人的卧房而来。看上去,这名女服务员的年岁不小了,步履蹒跚,慢腾腾的行动和迟钝的反应给了惯偷仅此一次,而又希望渺茫的机会。

急转回身,“皇钥师”扑向了一盏床头灯,抓住灯绳猛地一拉。顿时灯光褪去,昏暗降临。他需要在手里拿着些什么来暗示自己不是外人,什么呢?什么都行啊!

靠墙放着一只小公文箱,他抓在手上便悄然逼近门口。

门后的“皇钥师”猛然敞开房门,吓得来者惊慌倒退。“噢!”女服务员连忙用一只手按住胸口,真怕心脏会被惊走。

“皇钥师”假装皱了一下眉,“你到哪儿去了?你应该早点儿过来呀。”

这先一惊吓再一斥责,一下子就把女服务员给唬蒙了,而这正是“皇钥师”所期望的效果。

“真对不起,先生。我刚才看有好多人在,况且……”

他可不想听这些絮叨,急忙斩断话头,“现在无所谓了,赶紧忙你的吧。对了,有盏灯要修理一下。”他指了指卧房里,“公爵夫人今晚要用。”他尽量压低了声音,忌惮着房间里那名男秘书的存在。

“噢,我看看怎么回事,先生。”

“很好。”“皇钥师”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走了出去。

撤到走廊里,他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一直就这样清空着大脑回到了自己的830房间。一时间,被压制的挫败感和绝望一下子就攻陷了他的整个意识。“皇钥师”飞身扑到床上,用枕头把整张脸埋了起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皇钥师”终于有心思看了看唯一带出来的东西——那只小公文箱。费了一番工夫,他才破开了上面的锁。

里面竟然是一摞摞的美钞,还全是小面值的旧票。

“皇钥师”用颤抖的双手数着,一共是15000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