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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跟客人们说了,”公爵夫人先声夺人,“我们俩耽搁几分钟就要马上回去。”

警监约尔斯未置一词,只是掏出了一个笔记本。“如果您不介意,可否告诉我最后一次用车是什么时候?我说的是一辆捷豹。”接着,他又报出了车子的注册牌照号。

“我们的车?”公爵夫人似乎挺吃惊。“最后一次用车嘛,我还真想不起来了。等等,好像有点儿印象,应该是星期一的早晨吧。此后,就一直停在饭店的车库里,现在应该依然在那里啊。”

“请三思慎言,您或您的丈夫在星期一的晚上,是否单独或是一起用过车?”

彼得暗想,约尔斯自然而然地把问题都指向了公爵夫人,而不是公爵,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

愠怒将两朵红霞挂上了公爵夫人的面颊。“我还真不习惯有人竟敢质疑我说过的话。我已经说过了,最后一次用车就是在星期一的早晨,我还觉得你问这问那的,到底是想干什么?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约尔斯不予理会,只是在笔记本上挥笔疾书。

“两位认识西奥多·奥格尔维吗?”

“这个名字挺耳熟啊……”

“他是这家饭店的警卫长。”

“想起来了,他来过这儿,可具体时间记不准了。有人拾到了一件无主的珠宝,猜测也许是我遗失的,其实并不是。”

“那么您呢,先生?”约尔斯突施冷箭,直取软肋,把矛头指向了公爵,“您认识西奥多·奥格尔维吗?或是与其有所交集吗?”

克罗伊登公爵明显很犹豫,公爵夫人则死盯着他的脸。“这个……”他吞吞吐吐地欲言又止,最后总算挤出完整的一句,“就是我妻子说的那样。”

约尔斯平静地合上笔记本,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么我就通知二位,你们的车子如今已经到了田纳西州,是西奥多·奥格尔维开过去的,他现在已经被捕了。二位会感到很惊讶吗?而且奥格尔维已供认,是你们让他把车子从新奥尔良开到芝加哥去的,还付钱给他了。我还要提醒几句,根据初步的调查,二位的车子涉嫌一宗肇事逃逸杀人案,就在本市,而且就在这个星期一的晚上。”

“既然你都问了,”克罗伊登公爵夫人不动如山,“我还真是大大地吃了一惊呢。说实话,这算是我有生以来听过的最荒谬的胡扯,我能不吃惊吗?”

“这根本不是胡扯,夫人。你的车现在还在田纳西州,就是奥格尔维开过去的,这些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要是他真那么干了,也没得到我或我丈夫的允许呀,我们压根就不知道这码事。而且我们还可以进一步推断,如果真如你所说,那辆车卷入了星期一晚上的事故,那么似乎就很明显了,开车北上之人和在星期一晚上的肇事之人,就应该是同一个吧。”

“这么说,您是指控西奥多·奥格尔维……”

公爵夫人一声断喝,“指不指控、到底指控谁那可都是你们这些专业人士的事,你好像有点儿对号入座了吧。不过我是要指控,我要控诉这家饭店。至于理由,就是它在保护住客的私人财产方面百无一能,简直是废物。”公爵夫人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把目光扫向彼得·麦克德莫特。“你放心,控诉里不会少了你的。”

彼得不甘示弱,反唇回击,“不过是你写的授权啊,指定奥格尔维取走车子的。”

这句话犹如狠狠扇在公爵夫人脸上的一记大耳光,吓得她樱唇乱颤、欲言又止,玉面煞白、欲盖弥彰。彼得意识到自己刚刚打草惊蛇了,等于是变相提醒了她,有一个罪证她忽略了。

一阵死寂过后,她还是扬起了头。

“拿出来给我看看!”

彼得无奈地放下虚张之势,“很可惜,那个已经……”

话音未落,他已经瞟到对方眼中闪过的一丝得意和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