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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土耳其士兵反拖着那个女人往前走,她只是脚后跟着地。这比让她面冲前方更省力。他们向小旅店的方向走去,完全没注意到有人正从后面看着他们。

阿芙洛狄忒昏昏沉沉的,士兵把她的眼睛都打肿了,可她还是强迫自己睁开了一条缝,不知道是否可以解脱了。眼前是不是画家和诗人笔下的天堂?强奸结束了……月光满地……马科斯……他正用手捋着头发……是的,那是马科斯,不会错。她想喊他的名字,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好奇心得到满足之后,马科斯退回到阴影里。

侯赛因匆匆回去,一只脚被什么挂住了,险些绊倒。他俯身想把东西拿开,却发现是条背包的带子。他拾起背包,把它带进了酒店,径直回到屋顶。

“他们走了。”他说。

“那个女人是谁……你看清她长什么样子了吗?”瓦西利斯说。

“没看清,”侯赛因答道,“我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

“可怜的女人,”哈里德喃喃地说,“一群浑蛋。居然伤害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

“不能告诉你妈妈,也不能告诉玛丽亚或伊里妮,”瓦西利斯强调,“无论如何都不能说。”

“当然不会,乔治乌先生。”

“不然她们准会吓死。”哈里德补充。

“你拿的是什么?”瓦西利斯问。

“我在通道里捡到的。我想可能是那个女人的包。”

“里面有什么东西吗?”哈里德问,“或许能知道她的身份。”

侯赛因打开拉链,倒出了里面的东西。只有一个钱包、一把钥匙和一个小小的丝绒袋。钱包里有几张纸币和六枚硬币。他倒了倒丝绒袋,有个东西掉在了他的手心里。三个男人全都倾着身体想看个究竟。

“你见过这么小的珍珠吗?”哈里德问。

侯赛因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去。包里没有能认清主人身份的东西。

“好了,”他说,“我要去睡觉了。”

他立刻转过身,没让两位长辈看到他眼里的泪水。

不管她是谁,他都没能救下她。

他气自己,更气马科斯。

“该死的,”他喃喃地说,“天杀的,马科斯。”他肯定看到了整个过程。

侯赛因睡着了,却噩梦连连,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阿芙洛狄忒的背包就在他的床头柜上。

第二天早晨,他来到厨房,热腾腾的面包的香气依旧在迎接他。穆罕默德、瓦斯拉克斯正和马科斯用长柄木勺当剑玩。

侯赛因坐在马科斯对面打量着他。此时他食不知味,浓浓的黑咖啡在他胃里翻腾着。

马科斯一直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这不仅因为他永远都很快乐,还因为他和每个人都有说不完的话。侯赛因不知道他的这种魅力是否来得就像别的男人穿上裤子和衬衫那么简单。他意识到,马科斯是个技艺精湛的演员。他一定是经过了深谋远虑,才会把注意力放在某个人身上。

这个早晨,他选择了孩子们作为他投注注意力和旺盛精力的对象。他是在花时间陪穆罕默德玩,可这也是他取悦埃米内和哈里德的方式。他的办法奏效了。侯赛因从他们眼里看出他们很喜欢马科斯。

可恰恰是这个男人,在昨夜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人被人强奸,却没有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