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如何与众不同(第3/6页)

“他的名字叫亚当。”我厉声说道,“拜托放尊重点。”

“哦——”他们三人异口同声地感叹。

“你俩接吻了没有?”父亲问道。

“哪有,”我皱起了眉头,“我是在帮他挽回女朋友的心,然后解决他工作上遇到的问题。但是我需要帮助,怎么样?你们能不能帮帮我?因为有些法律上的问题我不太懂。”

他们全都耸了耸肩。

“你们真是一点儿用都没有!”我起身抱怨道,“就我所知,一个人遇到困难时,家人总会是他的坚强后盾。”

“那是好莱坞电影里的情节。”父亲不屑地说,“律师才能解决你的问题。”

“你不就是律师嘛。”

“我说的是另一种。”

“你是说更会关心人的那种?”艾德丽安扬起眉毛对他说道。

“我关心人的啊,”他笑着说,“只是有点儿忙而已。”说完,便起身将一个文件夹放进他那一尘不染的文件柜里,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了些文件,“让我看看啊,他当初是因为不可抗力请假的。1998年颁布并于2006年修订的双亲假法案赋予雇员一定的权利请假去处理自己的家庭危机。在雇员因其至亲受伤或生病而必须立即请假的情况下,这部法律就适用:在十二个月内,最多可以请三天双亲假,在三十六个月内,最多可以请五天双亲假;另外,请假的这几天是带薪的。”

听了他的话,我沮丧不已。亚当已经请了两个月的假了,所以从法律上来讲,想要再回到海岸警卫队,已经不现实了。

“如果你朋友关于不可抗力休假的看法与他雇主的不同,那他可以提出申诉,填一下这个文件夹里的那张申诉表就可以了。”说着,他便把文件夹放在我面前,“别再说我在这事儿上没帮过你了。至于说他祖父在遗嘱里提到的事,因为我没看过这份遗嘱,所以没法提供任何法律上的建议。要是能复印一份让我看看,那我会尽力帮他找解决办法的——如果他认为这么做是正确的。”

“‘如果他认为这么做是正确的’?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么做当然是正确的。”我疑惑地问道。

“她需要找个心理治疗师。”父亲冲她俩说道。

“她可以随时跟我们沟通嘛。”布伦达接着转过来看着我,“克莉丝汀,不要把这给忘了哦。”

“不是为我找——他是说为亚当找一个。”

“要不就去找你那个客户,就是那个可爱的治疗师,他还有性瘾——叫里奥……什么来着?”艾德丽安问。

“里奥·阿诺德,他可没什么性瘾。”我答道,听了艾德丽安的逗趣话,我的嘴边露出了一丝笑意。

“太可惜了。”

“他那时想戒烟,所以我给了他些建议,就这么简单。而且他的工作也是我找的,所以找他做治疗就显得不专业了。”

“那跟你的客户一起住一个星期就专业了?”父亲立即反诘道。

“这不一样。”如果直接承认亚当实际上还不能算是我的客户,那会把事情搞得更复杂的。

“那让亚当去见见这个人就没什么不专业的喽。”父亲接着说。

“亚当是不会去看心理治疗师的。”我懊丧地说道。

“他自己不做这些事,却让你来代劳。那好,我告诉你,除非他学会照顾自己,否则不管你怎么帮他,都是无济于事的。”

我们沉默了。他能讲出这么有哲理的话,确实出乎我们的意料。

“另外提一下,巴瑞觉得你离开他的原因是你跟里奥上床了。这是他昨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的。”艾德丽安说道。

我一听,心中立即蹿起一股无名火。

艾德丽安继续说:“他还说你觉得布伦达之所以没减掉生小孩时增加的脂肪,是因为这个骚娘们儿吃太多。”然后看了看布伦达,后者正在吮吸沾满土豆片盐巴的手指头。

“我从来没这么说过。”我抗议道。

“是没说过,但就算说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她说得对。”父亲看着布伦达补充道。

布伦达冲我们三个竖起了中指,然后继续饕餮着。

“你买了参加他生日聚会的衣服了吗?你到时候穿什么呢?”艾德丽安问道。

“我现在只关心一件事:让这个过生日的男孩活下去。”我答道,心里却想着巴瑞说的那些关于里奥·阿诺德的话。我很想搞明白,他是怎么知道我爱慕那个人的。我可从来没跟他聊过自己客户的情况啊。

“如果你看起来一团糟,那他活着也没多少意义嘛。”布伦达一说完,三人便笑了起来。

“布伦达买了双漂亮的鞋子,”父亲说,“一双黑色的鱼嘴鞋,上面还装饰了些珍珠。”

父亲十分钟爱女鞋。我们小时候,他喜欢带我们去买鞋,还穿着让我们惊讶不已的鞋子到一些特殊场合去。他的品位也不错。可以这么讲,他虽然身为异性恋,但心里却希望自己是个女人。他喜欢女人,喜欢她们的思维方式,整天都待在女人堆里工作,而且家里也住了一大群女人,包括他那几个姑妈,所以他很尊重女人,很欣赏女人的行为方式和兴趣爱好,也非常清楚每个月哪几天她们会想吃巧克力——要独自把三个女孩儿拉扯大,这是必须知道的事情——并尽力掌握女人身体荷尔蒙的变化规律,准备随时挺身而出为她们排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