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雷街 23(第3/3页)

在所有这种时候,我祖父就像一位战略家,退居于事先准备好的位置上;诺埃米则像一位烧焦了的土地上的征服者,趾高气扬。米歇尔-夏尔心想,要让人逢迎,说好听的话或含笑以待,未免太鄙俗了;人不能什么都得到,诺埃米实际上也有她很大的优点。米歇尔-夏尔自己的乐趣就是官方的事务,与同事们聊天,他的书籍(他总是在重读)以及给孩子们讲讲课。每天早晨,在喝咖啡、吃烤面包片的亲切气氛中,米歇尔-夏尔总是默不作声,因为找不到一个双方能谈得拢的话题,或者就谈点天气如何如何什么的,但就是谈天气也会顶撞起来:“下雨了。”——“您搞错了,雨已经停了有十分钟了。”这两个组成了一对受人尊敬的夫妻的男女有时候仍在同一张床上颠鸾倒凤,实际上双方都在为对方好,而且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因此,他们或在有礼貌的沉默中或在毫不客气的抢白中共进了将近一万两千顿早餐。


  1. ✑古代犹太教的一个派别的成员,以严格遵守成文法律见称。《圣经》中称他们是言行不一的伪善者。​
  2. ✑法语fichu既可作形容词,表示“该死的”,“讨厌的”,又可作名词“头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