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开始管得更紧了(第6/7页)

亚古博夫从拉伯波尔特的手里拿过大衣并敞开了它,拿着,一直等到塔甫洛夫忙乱地把手伸进袖子里。雅科夫·马尔科维奇要高出一头并且胖出许多,但斯捷潘·特罗菲莫维奇是运动员。

“顺便说一句,”亚古博夫想了起来,“我早就打算征求一下您的意见……高级党校那里建议我写篇论文。题目是:‘根据《劳动真理报》的材料论报刊在对劳动者进行共产主义教育中的作用’。这可是合乎您兴趣的题目。如果我要接触它,您不会反对吧?”

“我为什么要反对呢?”

雅科夫·马尔科维奇明白了,为了不被辞退他将不得不给亚古博夫写论文。

“您不会拒绝帮忙挑选一些资料吧?这期间我免除您的工作。”

“列宁说了:‘党就是互助’。”雅科夫·马尔科维奇引用道。

列宁的这句话是他自己刚刚想出来的。

“对了!”亚古博夫证实道。“这么说,我们说好了。”

斯捷潘·特罗菲莫维奇继续站在办公室中间,他突然想到:拉伯波尔特是不是用谈话挑拨了他发表意见。不能排除,他在集中营里当过提供消息的人,并且有人在他身后控制。而现在,当报纸的领导权转交给他亚古博夫后,机关愿意了解一下情况。他回想了整个谈话并得出了结论,他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

雅科夫·马尔科维奇一边在走廊里走着,一边在想,伊弗列夫在狠狠地诅咒他并且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破费坐出租车了。

“对不起,您是塔甫洛夫吗?”

他面前出现了一个肥头大脸的年轻的格鲁吉亚人,他穿着方格大衣,戴着一顶大鸭舌帽并围着一条轻佻的带花点的丝绸围巾。

“是,”拉伯波尔特说道,“我非常急着赶路!”

“是这样,”年轻的格鲁吉亚人带着严重的口音继续说道,“我叫祖拉布·马卡施维利。我需要对您说几句话。我们进房间去,亲爱的!”

“这里不行吗?”

“不,这里绝对不行!我不会耽搁您很久的。”

“什么事,施暴者?”雅科夫·马尔科维奇走进自己的部门后问道。

房间是开着的,他离开时又忘记锁上它了。

“您真是雅科夫·马尔科维奇吗?”

“我以已故母亲的名义发誓。接着说!”

祖拉布小心地关上了门,解开了大衣、上衣,掏出了被裤腰带勒在肚子上的灰色文件夹。雅科夫·马尔科维奇马上认出了它,就是那个马卡尔采夫曾给他看过并且他今天早晨徒劳地在他办公室寻找的文件夹。塔甫洛夫的皱纹加深了,嘴唇紧紧闭上了。他试图装出没有认出文件夹的样子。

“这是什么簿记?”

“您认不出来?”

“陷进去了,完全愚蠢地,不是因为自己的过错陷进去了。暂时我会一概否认,直到最后一刻。只要不打脊柱就好。我第二次经受不了这个,我会招供,陷害所有人……”

“我一点也不认识。”他低沉地说道。

“您别担心,我给您解释。”马卡施维利说。

“萨沙·卡卡巴泽是我的老朋友,四年级前我和他是同桌。昨天我给他打电话说,我从第比利斯坐飞机来了,出差一天来批准方案,所以他晚上到俄罗斯旅馆来找了我。我总是住在俄罗斯旅馆:往身份证里放二十五卢布——就不用操心了!萨沙来了,我们喝了点恰奇酒,然后他让我看了这个文件夹。他说,你们编辑部的所有人都很有兴趣地在看它。我请他留给我看一夜,但是早晨他没给我打电话。我要飞回第比利斯。我找了他一整天——他没在家里过夜。”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拉伯波尔特问道,他有些放下了心,但还是保持谨慎。

“您?他昨天给我讲了义务星期六的事——我感到很好笑。他让我看了照片:什么学院的教授在烤羊肉馆附近敲冰块。您是天才,雅科夫·马尔科维奇!萨沙非常赞赏您。”

“他还诽谤什么了?”

“不要害怕我,雅科夫·马尔科维奇。祖拉布·马卡施维利守口如瓶,明白了?我痛恨他们!请您说说,您怎么看待斯大林?”

“您看,祖拉布,我应该尊重您格鲁吉亚人的感情……”

“算了吧!斯大林是败类,法西斯分子。他杀了我们家四分之三的人,就是因为我爷爷知道一些事情。他们一起在宗教学校学习过。爷爷是共产党员,可他们叫朱加施维利是‘津托’。”

“‘津托’是什么?”

“‘津托’?是流浪汉,弃儿……我爷爷安葬了他母亲,她是在战前死的。‘津托’甚至没来给她送终。格鲁吉亚人不能这样做!所以不要害怕祖拉布·马卡施维利。萨什卡在哪儿呢?他秘密地说,它是从主编那里拿的这个文件夹……但愿别突然发现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