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马卡尔采夫·鲍里斯·伊戈列维奇(第2/2页)

大学生把汽车当成了某种不言而喻的东西。无论是他的生活,还是对父母的态度,都没有改变。教材放在桌子上。他照旧夜里回家。如果母亲还没有躺下,她远远地能感到,他又喝酒了。有时候,早回来后,他会到厨房看一眼:

“法西斯分子不在?”

“不许叫父亲法西斯分子!”

“抱歉,夫人,我忘了!我会叫他‘纳粹’……”

他穿着皮鞋躺到沙发床上并一个劲地给朋友们打电话。传到电话听筒里的是掺杂着法语的骂人话,听到这些话季娜伊达·安德烈耶芙娜就开始偏头痛。

很快聚集起了五六个人组成的一伙。是上次没见过的新小伙子们。鲍里斯从厨房拿走玻璃杯并关上了门。从传到季娜伊达·安德烈耶芙娜那里的谈话片段里,她除了骂人话外什么也弄不明白。他们谈论的不是姑娘,不是政治,不是自己学院的事情,不是冰球。她觉着,他们就是在吸烟喝酒。有时她给他们送去吃的。他们不要,但是都消灭光了,在地板上留下脏盘子。他们向往去哪里?什么对他们是神圣的?几个小时地听着愚蠢的音乐,并且他们彼此无话可说。

“鲍勃奇卡,爸爸住院快一个月了。难道你就没有时间看看他?”

“不让进去看他,你自己说的……”

“早就让进去了。应该鼓励父亲……”

“什么时候让他出院?”

“医生们说,现在想都不要想。也许,过一个月……”

“那时我们就见面了。让他避开我休息休息。而我避开他。”

“我撒谎都不耐烦了,说你有课堂讨论、讲课、专题讨论会……”

“没关系,母亲!接着撒谎!他对假话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