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3/3页)

这是一个不幸的变化。自从他来到这儿以后,他们几乎每天见面。他住在伦多尔斯无疑给过去两个星期增添了快乐——难以形容的快乐;每天早晨都想着并且盼着能见他,而且相信他总是那么殷勤、那么活跃、那么文雅!那两个星期真是快乐极了,现在再来过哈特菲尔德以前那种生活,一定是可悲的。最使人满意的是,他差不多已经告诉了她,他爱她。他的感情是否强烈,是否坚贞,那是另一个问题。但是,目前她不能怀疑,他确实是热烈地崇拜她,有意识地偏爱她。这种信念连同其他种种想法,使她认为自己准是有一点儿爱上了他,尽管以前一再下了决心要防止出现这种情况。

“我肯定是这么回事,”她说,“这样无精打采、百无聊赖、痴痴呆呆,这样不愿坐下来做事,这样感到家里的一切都沉闷乏味!我准是在恋爱了,如果不是的话,那我就是世界上最古怪的人——至少有几个星期是这样。是啊!一些人认为是不幸的事,另一些人看来往往是好事。即使不是为了弗兰克·邱吉尔吧,为了舞会,我也会有许多伙伴同我一起悲叹。可是,奈特利先生会高兴。现在如果他愿意的话,他可以和他那亲爱的威廉·拉金斯一起消磨黄昏了。”

然而,奈特利先生并没有露出得意洋洋的喜悦心情。他不能说是因为自己而感到遗憾。如果他这样说的话,他那非常愉快的神情就会使他自相矛盾。他说,而且很坚定地说,他是因为别人的失望而感到遗憾,还用十分亲切的口气补充说:

“爱玛,你很难得有机会跳舞。你真是运气不好,太不好了!”

她在看见简·菲尔费克斯以前的几天里,一直估计着简对于这不幸的变化一定也真正感到遗憾。可是在她们会面时,她那副沉着的神情却很讨厌。然而,她前一阵身体特别不好,头痛得厉害,她姨妈为此宣布说,即使举行舞会,她认为简也没法去参加。把她那种不合适的漠不关心归咎于身体欠佳引起的慵倦,可说是一种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