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3/3页)

不过,就在他对伊莎贝拉说话的时候,爱玛找到个机会说:

“这么说,你认为你儿子来这儿,还没有完全肯定吧。我为这感到遗憾。这种序曲,无论在什么时候发生,都一定是件不愉快的事,过去得越快越好。”

“对!每一次延期都使人更加担心会有另一次延期。即使他们推迟邀请勃雷斯威特一家,我还是担心他们会找到一些借口来使我们失望。我不忍设想是他本人不愿意来;但是我肯定,是邱吉尔家硬要把他留在自己身边。这是嫉妒。甚至他关心他父亲,他们都要嫉妒。总之,我想他不一定会来,我希望威斯顿先生也不要太乐观了。”

“他应该来的,”爱玛说。“哪怕他只能住两天,他也应该来。一个年轻的男子汉连那么一点事都不能做主,简直不能想象。一个年轻女人,要是落到坏人手里,那倒还可能受到别人的戏弄,没法跟自己所喜欢的人待在一起;可是,一个年轻的男子汉居然也被这样管束住,甚至想和自己的父亲在一起过上一个星期也办不到,真不可理解。”

“一个人必须在恩斯科姆待过,熟悉了那家的习惯以后,才能肯定他能干些什么,”威斯顿太太回答。“一个人在判断任何一家人家的任何一个人的举止行动时,也许也必须那样谨慎小心。不过我相信,恩斯科姆肯定不能按一般的惯例来判断;她是那样地不讲人情;什么都得听她的。”

“可是她是那么喜爱这位外甥;他是她非常宠爱的人。根据我对邱吉尔太太的看法,她一切全靠她丈夫,欠了他的情,她不肯作任何牺牲让他过得舒适,她一直反复无常地对待他,而在这同时,她没有欠这位外甥什么情,她就常常受他约束,我觉得这是极其自然的事。”

“我亲爱的爱玛,别凭着你的好性情去瞎猜别人的坏脾气,也不要去为这定什么规律;你得听其自然。他有时候很能影响她,这我并不怀疑;可是什么时候才影响,却是他事先根本不可能知道的。”

爱玛听了以后冷冷地说:“除非他来,否则我是不会满意的。”

“在某些问题上,他可以有很大影响,”威斯顿太太继续说,“可是在其他方面,就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了;这次离开他们来我们这儿访问,很可能就是他无法左右她的那些事情中的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