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6页)

两人都笑了笑。在克里斯蒂安负责总统安保任务期间,协定中的一部分内容就规定,作为特勤局局长,他可以否决任何会导致总统公开暴露的提议。“我从来没有滥用过这项权力。”克里斯蒂安说。

肯尼迪扮了个鬼脸:“但是你现在已经有效地行使它了。好吧,你可以待在房间里,但是最好能跟那些老家具一样,让我们感觉不到你的存在,杰弗逊待在门外。”

“我会安排好一切。”克里斯蒂安说,“但是,弗朗西斯,这帮不了你。”

克里斯蒂安安排好了亚布里尔和肯尼迪总统的面谈。当然,他们已经审讯过他了,但是亚布里尔微笑着拒绝回答任何问题。他非常淡定,非常自信,也愿意就一般话题——政治、马克思主义、他称为“以色列问题”的巴勒斯坦问题——随便谈谈,但是他不肯谈论自己的背景或者恐怖主义行动。他也拒绝谈论他的搭档罗密欧,或者特丽莎·肯尼迪以及她的死,或者他和舍哈本苏丹的私人关系。

亚布里尔的监狱设在一间只有十个床位的小医院里,这是联邦调查局为了关押危险罪犯和重要线人而专门修建的。这间医院里的医生都是特勤局的医务人员,并且由克里率领的特别小组成员担任保卫。美国有五处这样的关押医院,华盛顿特区一处,芝加哥一处,洛杉矶一处,内华达一处,还有一处在长岛。

这些医院有的时候也用来对犯人志愿者进行一些秘密的医学试验,但是克里已经清空了华盛顿特区的医院,就为了单独隔离关押亚布里尔。他也把长岛的医院清空,单独关押了安置原子弹的那两名年轻科学家。

在华盛顿的医院里,亚布里尔住在一间医疗套房中,其中的设施都经过处理,防止他用暴力或者绳索的手段企图自杀,还有一些物理限制和设备,以防静脉注射的自杀。

亚布里尔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包括他的牙齿,都经过了X光扫描,而且他一直被罩在一件特制的宽松外套里,只能有限度地活动一下胳膊和双腿。他能够读书写字,也能小步走路,但是不能进行剧烈运动。同时,还有克里的特别小队中的特工人员通过一面双面镜子对他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控。

克里斯蒂安离开肯尼迪总统之后,就去看了看亚布里尔,因为他知道自己有个问题得解决。他和两名特工一起进入了亚布里尔的套房。他坐在其中一把舒服的沙发中,让人把亚布里尔从卧室带到他面前。他轻轻把亚布里尔推坐在一把扶手椅中,让特工检查了一下他的约束衣。

亚布里尔颇为轻蔑地道:“你的权力如此之大,却还这么小心。”

“我信奉小心为上的原则,”克里斯蒂安严肃地说,“我就像那些工程师一样,建造的桥梁楼宇必须能够承受比实际承重量高一百倍的压力。这是我工作的方式。”

“这不是一回事,”亚布里尔说,“你无法预知命运的承重量。”

“我知道,”克里斯蒂安说,“这可以消除我的顾虑,而且效果不错。现在说说我此行的目的,我要请你帮个忙。”一听此话,亚布里尔便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嘲弄,但又是发自真心的高兴。

克里斯蒂安盯着他,微笑道:“不,我是当真说的,这个要求你可以接受,也有权拒绝。现在你仔细听好了,你受到了不错的对待——这是我的做法,也是我国法律决定的。我知道威胁对你没有用,我知道你很骄傲,但是我请你做的只是小事一桩,不会让你掉价的。作为回报,我向你保证,我会尽我所能阻止一切不幸的事。我知道你仍然心怀希望,觉得著名的百人先驱团中你的同志们会想出一些聪明的办法,让我们不得不释放你。”

亚布里尔瘦削而黝黑的脸上那种开心的讥讽表情消失了:“我们尝试过几次,发动针对你们肯尼迪总统的行动,都是复杂而巧妙的计划,但都在还没进入这个国家的时候就神秘地被突然破坏掉了。我对这几次失败和人员损失亲自作了些调查,发现最终的线索都指向你。所以我就知道我们的工作都是一路的,我知道你不像那些小心翼翼的政客。所以你只要告诉我你想要我帮什么忙,你应该知道我够聪明,会认真考虑的。”

克里斯蒂安向后靠在沙发上,他的一部分脑筋已经转动起来,既然亚布里尔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工作痕迹,那么他的确是太危险了,无论如何都不能释放。亚布里尔泄露了这个信息,真是愚蠢。然后克里斯蒂安开始专心考虑手头的问题。他说:“肯尼迪总统是个让人难以捉摸的人,特别喜欢思考人和事。所以他希望和你面对面对话,问你几个问题,以彼此平等的方式。他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死他的女儿,或许他也想因此能够解脱他自己的负疚感。我想请你做的就是跟他谈谈,回答他的问题。我请你不要完全拒绝他,你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