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3/5页)

初一十五需来请安,是规矩。

可博平郡主宁愿没有这个规矩,她觉着她多见一次钟砚就要短命十年,这些日子她看顾盼都顺眼多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博平郡主现在和钟砚连半句话都懒得说,见了人便叫他滚,独独留下顾盼说话。

博平郡主懒洋洋的靠着美人椅,“这才多久你就又和钟砚闹翻了。”

顾盼:“.......”

博平郡主:“我们俩可都小瞧了钟砚,原以为他是只废狗,现在才看出来他是只会吃人的恶狼啊。”

她用手帕捂着嘴,笑声尖锐很难听,“你可得小心点,你以前对他做过的那些事他不会知道,我估摸着他会一个个收拾报复,你若不想死的太难看,我就给你指一条明路,赶紧怀上他的孩子,成了孩子他娘,我就不信他还舍得对你做什么。”

这他妈的不是明路啊!

这他妈的明明是死路。

顾盼深吸一口气,“多谢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博平郡主也就是日子过得太无聊才想会和她说这番话,“我是见你可怜才同你说这些话,你可别把他当成柔弱可亲的好男人,回头能把你吃的骨头都不剩。”

钟砚流的可是皇家的血,狼子野心不说,绝对是最狠辣无情的那一个。

顾盼娇娇软软,她看钟砚心里应该喜欢的很,要不然也不会暗地里在顾盼身边安插那么多的眼线,控制着她的一言一行,想想都觉得可怕至极。

她不会看错,钟砚每回看顾盼的眼神都流露出,那种想将她吃进肚子里的病态。

若是将来钟砚真有本事能夺下江山,顾盼离被金殿锁娇也不远了。

绝色美人,谁都想独占。

尤其是顾盼这样不肯安良本分的绝色。

“唉,你还是小心些伺候钟砚吧,我真怕有天他会打断你的腿。”

博平郡主乐于煽风点火,就她所知,顾盼的男人缘倒不错,也不懂避嫌二字怎么写,迟早有她苦头吃。

博平郡主的话在顾盼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从栖筑院出来后,她也想丢在脑后忘了个精光,但总是忘不掉。

晚些时候,钟砚时隔好些天重新踏足主卧,眉峰眼尾压着锋利之气,瞳色剔透,浅浅的看不出情绪,藏着几分和他平日不太相符的锋芒。

他抿直唇角没有主动说话,顾盼也装作没看见他这个人,脱了鞋袜光脚盘坐在软塌上,手里捧了本杂书在看,里衣单薄半露香肩,她看的出神时又换个姿势,懒洋洋靠着枕头,打了个哈欠。

钟砚刚沐浴完,发梢滴着水珠,顺着他苍白的脸颊缓缓往下落,疏离淡漠的眼眸,无声看了眼懒散欲睡的她,哑着嗓子说:“该睡了。”

已过亥时,确实不早了。

顾盼慢吞吞爬到床上,还在酝酿一会儿该说些什么才好,钟砚抬手便将屋里的蜡烛都给灭了。

不知道为什么,顾盼满脑子里都是博平郡主对她说的那些话,她抱紧双手往里缩了缩,好像这样才能给自己足够的安全感。

所以在钟砚的手碰到她腰间时,顾盼下意识避开了些,往里又缩了缩。

钟砚收手,好像没什么反应,只是多看了她一眼,声音懒懒,“睡吧,我不动你。”

顾盼做了个混沌的梦。

梦里面每一张脸都朦朦胧胧,五官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是她的悲喜清清楚楚刻在她的心口,好像有个人不断地、不断地拿刀子,一刀一刀往她胸口上刺。

杀人诛心,由于剧烈的刺痛所产生的痛苦,让她忍不住呻/吟惨叫。

无数个人围绕在她身边,每个人口中都是谩骂责备。

她倔强固执站在最中间,痛到死都不肯低头,高贵傲慢。

惨叫声还有虚伪至极的叹息声在她耳边环绕。

顾盼醒来时满头大喊,脖颈湿漉漉的,四肢无力精神也不太好。

她轻喘着气,还没怎么缓过来,碧青便给她递了一封信。

信封上是她那个小舅舅广生的名字。

广生没怎么读过书,虽认得几个字,但字写的着实有些丑,顾盼展开信纸,勉强才读懂他想说些什么。

原来是前些日子,满春楼新来了一批漂亮姑娘和年轻小倌,他又听闻顾盼和钟砚大吵了一架,便诚心邀她出门散心喝酒,且还洋洋得意的告诉她,给她物色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白脸,若她不喜欢,就趁着顾舒怀在外散心,把她送到这些年轻貌美的小白脸床上爽一爽。

顾盼看着这封信,一个头两个大,书中原主最后的确是用了广生找的这些小白脸,想去羞辱顾舒怀彻底毁了她的清白。

但最后遭了反/噬的可是她自己。

被钟砚抓/奸在床的也是她。

顾盼本是不想去满春楼那种地方,但她若是不去,小舅舅必定会误会,去绑了顾舒怀彻底将她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