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赌卿陪夜(第4/5页)

罢才他请美的红袖为他选择,其实只是骄术里的掩眼法,纵管红袖选的是单数,他大可推作意头不好,不喜形单影只,改选双数,亦不会影响输赢。现在红袖既选对了,自是最为完美。

沙远定了定神,向寒碧翠道:“公子以什么作赌注呢?”

寒碧翠横了戚长征一眼,意气飞扬道:“若在下输了,要人又或是足两黄金百锭,适随尊便。”

众人又再起哄。

这样的百锭黄金,一般人数世也赚不到那么多钱,这公子实在豪气之。

戚长征心知肚明寒碧翠是存心捣乱,破坏他和红袖的好事,真不知她打什么主意?若她不是立志不嫁人,他定会猜想她在呷醋。

沙远好奇心大起,问道:“公子若赢了呢?”

寒碧翠瞪着戚长征道:“今晚谁都不可碰红袖姑娘,就是如此。”

众人一齐哗然,都想到“他”是来捂戚长征的蛋,坏他的“好事”。

戚长征一声长笑,道:“我不同意这赌注。”

寒碧翠狠狠瞪着他横蛮地道:“那你要什么条件?”

戚长征微笑道:“我要和你另赌一局,你敢否应战?”

寒碧翠皱眉道:“你这人为何如此婆妈,一局定胜负,不是干脆利落妈?”

戚长征淡淡道:“我只说和你另赌一局,但仍是此局,何婆妈之有?”

不但寒碧翠听得一头雾水,沙远、红袖等亦是大惑不解,只觉这人每每奇峰突出,教人莫测高深。

戚长征眼中射出凌厉之色,望进寒碧翠的美眸里,一字一字地道:“赌你赢,盆内三粒骰子都是六点向上。若你输了,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让红袖姑娘视其意愿肯否陪我,一是你自己陪我过夜。”接着伸个懒腰,打个呵欠懒洋洋道:“没有女人,找个像女人的男人来陪我也不错。”

众人一齐愕然相对,脸脸相觑,想不到他有此“偏好”。

寒碧翠玉脸擦地飞红,胸脯气得不住起伏,忽地一跺脚,旋风般横越赌场,闪出门去。

场内稍懂武功的人,看到她鬼魅般迅快的身法,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戚长征向那女摊官点头,示意可以揭盖。

风声又起。

人影一闪,寒碧翠竟又坐回原处,俏脸寒若冰雪,鼓着气谁也不看。

女摊官犹豫了半向,手颤颤地揭开盆盖。

这时场内诸人对戚长征畏惧大减,一窝蜂围了过来,看进盆内,齐声哗然。

当然三粒骰子都是六点朝天。

沙远早猜到如此结局,长身而起向戚长征抱拳道:“沙某输了,自是以红袖姑娘拱手相让,朋友虽不肯赐告姓名,但沙某仍想和下交一个朋友。”

戚长征冷冷看了他一眼:“是友是敌,还须看沙兄以后的态度。”

沙远听出他话中有话,沉吟片刻,再抱拳施,领着手下抹着冷汗,迳自离去。

戚长征向团团围着赌桌的众人喝道:“没事了,还不回去赌你们的钱。”

众人见他连长沙帮也压了下去,那敢不听吩咐,虽很想知迫寒碧翠作何种选择,亦只好依言回到本来的赌桌上,不一会又昏天昏地赌了起来,回复到先前的闹哄哄情况。

戚长征向那女摊官微笑道:“这位姑娘可退下休息了。”

女摊官如获大赦,匆匆退下。

只剩下一男“两女”品字形围坐赌桌。

这情景实在怪异之极,整个赌厅都赌得兴高采烈,独有这桌完全静止下坐在中间的寒碧翠咬者唇皮,忽向红袖道:“姑娘若今晚肯不理这江湖浪子,在下肯为姑娘赎身,还你自由。”

戚长征失声笑了出来。

寒碧翠凶霸霸地瞪他一眼,轻叱道:“笑什么?”再扭头向红袖道:“姑娘意下如何?”

红袖含笑道:“那明晚又如何呢?”

戚长征听得心中一酥,这红袖摆明对他有情,这在一个男人来说,是没有比这更好的“奉承”了。

寒碧翠狠狠道:“我只管今晚的事,明晚你两人爱干什么,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红袖“噗哧”一笑,兜了戚长征一眼,才柔声向寒碧翠道:“公子为何这么急躁?假若我根本没有兴趣陪这位大爷,你岂非白赔了为我赎身的金子,那可是很大的数目啊!”

寒碧翠泠泠道:“只要不是盲子,就知道你对这恶少动了心,在下有说错了吗?”

红袖抿嘴笑道:“公子没有说错,我确有意陪他一晚,至于赎身嘛!不敢有劳了,我自已早赚够了银子,随时可为自己赎身,回复自由。”

这次轮到戚长征感到奇怪,问道:“那你为何仍留在窑子里?”

寒碧翠眼中射出鄙夷之色,显然觉得红袖是自!作贱。红袖幽幽一叹道:“正因为我每晚都接触男人,所以最清楚他们:例如那些自命风流的色鬼,只是那副贪馋的嘴脸,红袖便受不了。如是老实的好人,我又嫌他们古板没有情趣,最怕是更有假道学的人,外表正气凛然,其实脑袋内满是卑鄙肮脏的念头,稍给他们一点颜色,立时原形毕露。”再叹一口气道:“若有能令红袖从良的人,我怎还会恋栈青楼,早作了归家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