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女王本色(第3/4页)

屠奉三沉吟道:“这个女人是个祸根。”

宋悲风讶道:“没有那么严重吧!她对朝廷并没有直接的影响力。”

屠奉三道:“你有想遇她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吗?建康卧虎藏龙,到今天此女仍未被人看破身怀绝艺,只是这点已绝不简单。”

刘裕道:“她会否确为桓玄的人,只是桓玄一直瞒着你。”

屠奉三断然道:“桓玄根本没有驾驭她的能力。”

宋悲风道:“之前我们是低估她,现在是否又把她估计得太高呢?”

屠奉三道:“我认为我的看法很中肯。告诉我,我们刘爷久经风浪,何时曾吃过这种亏,还要忍气吞声,当着她说概往不究。只是这点能耐,已知她不是一般青楼女子。我们对她的出身来历一无所知,只晓得她在几年间从青楼姑娘一跃而为秦淮河最大两所青楼之一的大老板,还控制建康丹药的供应,做人更是八面玲珑,又精通清谈之道,成为建康最富有的女人。这么的一个人,怎会只甘心于一般的荣华富贵?只是她一心隐瞒武功,已令人起疑。”

在船尾划艇的蒯恩默默听着,不敢插话。

宋悲风终于认同,道:“她的确不简单,不过她却从没有过问朝廷的事。”

屠奉三道:“这正是她最聪明的地方,如果不是被牵涉入今次干归的事件里,我们怎知建康竟有如此危险的女人?”

刘裕道:“现今她是摆出与我们河水不犯井水的姿态,只要我们不去惹她,双方间可以保持微妙的友好关系,她甚至町以在某些事上为我们出力。”

宋悲风苦恼的道:“她究竟是哪一方的人呢?”

屠奉二道:“不论她是哪一方的人,但对她却绝不可等闲视之。现在我们最大的优势,是她仍懵然不知我们刘爷身具察破她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的异能,对她生出警觉。”

刘裕道:“她在建康大卖所谓的”仙丹灵药“,是否要毒害建康的高门子弟,令他们完全失去斗志,这样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转向宋悲风道:“安公怎会对她这种行为视若无睹呢?”

宋悲风叹道:“问题在安公权力有限。当年司马曜借司马道子压制安公,令安公纵有良政,仍难推行。何况高门子弟好丹药之风盛行已久,要忽然下禁令,只会惹来激烈的反应。在顾全大局下,安公只好把这方面的事暂搁一旁。”

屠奉三道:“建康高门的风气,谁也不能在一夜间改变过来,我们更不可以沾手,否则未见其利先见其害。李淑庄正是清楚这方面的情况,故不虞我们敢去碰她。”

刘裕苦笑道:“这口气真难硬咽下去。”

屠奉三笑道:“所以我说这个女人是个祸根。由于她在黑白两道均吃得开,所以只是她本身已等若一个在建康无所不包的情报网,深入建康权贵的日常生活去。其影响力和作用是难以估量的。我们要视她为极度危险的人物处理,否则迟早会吃另一次亏。”

宋悲风道:“我们可以如何对付她?”

屠奉三道:“我们会在短时间内在建康扎根,再非无兵将帅,还可以在司马道子的默许下,进行种种活动。我们是有能力就她在建康开辟另一条战线,首先是要无孔不入对她展开侦察,至乎派人渗透进她的丹药王国内,弄清楚她丹药的来源,掌握她的实力,然后再看该与她合作还是摧毁她。这方面由我全权负责,李淑庄是个难得的对手,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此时宋悲风警觉的朝上游瞧去。

这时他们来到秦淮河和青溪两河交汇处,一艘小船正从青溪顺流迎头驶来,比他们乘坐的小艇大上一倍,船身亦较宽,平头平底,在水上航行因受阻力较小,顺流而下更是迅疾乎稳。

本来像如此的小船在建康的河道上最是平凡不过,可是此船却令他们生出不妥当的感觉。首先是此船出现得突然,小船舱内更似堆满了杂物,更令他们有戒心的是竟看不到船上有人。

屠奉三喝道:“小心!”

话犹未已,来船竟忽然加速兼改向,再非是在旁驶过,而是顺流朝他们直撞过来,且船上爆闪火光,似燃着了火引一类的东西,在黑暗的河面更是闪烁夺目,惊心动魄。

刹那间来船离他们已不到三丈的距离,根本无从躲闪。

蒯恩大喝一声,跳将起来,手上船桨脱手射出,往来船船头射去,反应之快,尽显其机智和身手。

宋悲风喝道:“左岸!”

换了不是屠奉二、刘裕等久经风浪的人,定会大惑不解而犹豫,皆因他们此时所乘小艇的位置,离右岸只是三丈的距离,而左岸则远达十丈,故要离开危险的水域,当然以投往右岸为上着。

可是如果另有敌人埋伏于右岸,那便等若送上去给敌人祭旗,尤其想到偷袭者是练成黄天大法的卢循,这确是个绝不能去冒的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