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决赛开锣(第2/3页)

宇文朔冷哼道:“奸狡!”

穆飞等六人接过递来的缰索,龙鹰则杂在其他牧场人员里,往场外走去。

近五万观赛者中部分人发觉“范轻舟”竟是离场者之一,哗然声起,引起更多人的注目,惊讶如处处浪涌潮推,波及全场。

牧场人的反应,老家伙们的神态,至乎商月令,龙鹰一概不闻不看,沿场边绕往北球门后方,注意力紧锁着关中队诸人。

宇文朔非比寻常,对他的意图一目了然,骂他奸狡,是言重了,在战场上,奸狡等同多智,是愈奸狡愈好。

独孤倩然淡淡道:“无耻无义!”

听她这句评语,知她对不分是非黑白、没有做人立场的“范轻舟”已告心死,因误以为自己避不下场,免负上关中队手下败将之名。

其他队员纷纷朝往北门一方远去的“范轻舟”瞧来。

杨清仁至此才将对商月令的注意力收回来,他的反应迅捷似如电闪雷鸣,立即掌握情况,微笑道:“到他不下场吗?我们将他逼出来,否则须负上见死不救的不义之名。”

他始终对“范轻舟”的了解比其他包括宇文朔在内的队员深入,把握关键。

李裹儿“哦”的一声,失望溢于言表。

宇文朔回复止水般的冷静,道:“仍依拟定的策略行事。郡主请!”

商月令在宋明川和商遥陪同下,抵达位于中线东面唱筹台前方的位置,由宋明川登上唱筹台宣布下场比赛两队的名称、每个人的名字。这都是之前的比赛没有的,以示隆重。接着公告由商月令亲任唱筹官和主持开球礼,登时惹来满场喝彩和掌声,热烈的气氛,大大冲淡了范轻舟拒不落场比赛的负面影响。

商月令从爱婢安雯处接过七色马球,仪态万千的朝球场中央举步。

李裹儿和穆飞准备就绪,策骑对峙,静待美人儿场主开球的一刻。

李裹儿有点紧张,呼吸稍促。

穆飞尽敛锋芒,变得气定神闲、意态自然。

草窝子倏地静下来,近五万人,人人呼吸屏止,等候好戏开锣。

两方人马,成形成阵。

关中队守南门攻北门。

他们是全攻型的三先锋阵。

李裹儿为中锋,杨清仁左、独孤倩然右配之。

宇文朔居中,乾舜和宇文愚压后阵。

这样的阵式,令宇文朔成为当然的统帅,进攻退守,由他策划调度。

李裹儿虽是最弱的一环,但有杨清仁和独孤倩然辅助,弱可变强。何况郡主她非是庸手,球场经验丰富,能征惯战,只是比较起来,相形失色吧!

尚未开战,关中队尽显其雄师劲旅的姿态,令人见之心寒,气势上输了大截,不战而溃。

事实上包括牧场人在内,观赛者人人有此感觉,不论宇文朔或杨清仁,均为能独当一面、慑人至极的非凡人物,何况两人并肩作战,谁能与之争锋。

比对起来,牧场队最出众的穆飞亦矮上一截,嫩了点儿。

龙鹰正是针对气势的较量,嘱牧场队故意让李裹儿一筹,使对方不好意思不反让一筹,这就是喘息的空间,可定神去怯,进入状态。

牧场队依龙鹰吩咐,摆的是守势阵。

柳正、商雄一、陶文楷和梁石中四骑两前两后排在北球门前,相距不到二十丈。

商豫此时立骑于穆飞后方,隔三十丈,整个阵式偏往北球门,敌人过中线后还要跑三十丈,方遇上拦截。

于阵法来说,是一种示弱的表现。

不过亦可视之为诱敌陷阱,当对方的前锋骑深陷敌阵,宇文朔推过中线,一旦球入牧场队之手,关中队后方只余乾舜和宇文愚,能否顶得住突袭进犯,将决定筹落谁家。

当然!宇文朔根本没想过牧场队可反守为攻,发动突袭,更不怕对方的进攻,因对牧场队各员的实力了如指掌,不信有人包括穆飞在内,可突破有乾舜稳守的后防。

龙鹰正是要他误判。

第一局的第三筹,乃牧场队唯一有机会凭实力赢取的一筹,因有李裹儿这个弱点,穆飞和商豫又成奇兵。

当李裹儿被换出后,以季承恩代替之,关中队将再无漏洞。

可是赢得第一局后,牧场队的斗志和士气将被送往九霄之上,锐不可挡,即使接着两局六筹全失、但因有后着和援兵,战意将有增无减。

个中微妙处,整个草窝子只得龙鹰明白。

他没有将此看法告诉穆飞他们,是怕他们“着意”,致不能保持在有意无意、得剑忘剑间顶级高手的状态。

倏地擂鼓声起,四面八方的传下来。

原来四边山坡顶,均有牧场人员擂鼓助兴,鼓音整齐划一,撼人心神,听者莫不为之血液沸腾。

对飞马节诸般项目的设计和编排,牧场确有独到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