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南北对决(第3/3页)

高攀龙双脚夹着马腹,上身侧弯至与马背平行,杖不离球,球不离杖的控球着地从赛场东缘贴边推进,眨眼过中线。

两队队员非蓝即绿,泾渭分明,赛马则挂饰缤纷,在绿油油的大草坪上作赛,不用看球技足令人目眩神迷。

越浪催骑过中线,将掉转马头返回己方的宇文朔逼在左方,敖啸则风驰电掣的在他右方直入敌境,支援在右方场边控球从大外档朝北球门推进的高攀龙。

岭南队三位主将,全面进犯,是因其排阵使然,乃放手强攻的布局。

与独孤倩然差不多年纪的长孙持国,一声呼啸,快马加鞭的从球门左方的位置斜斜往高攀龙冲刺而去,拦截对方,他的鞠杖举在头上,不住旋动,发出呼呼的破风声,声威夺人。

宇文愚则和乾舜在离己方球门十多丈处来回奔驰,神态均是好整以暇,毫不紧张,似让马儿热身做准备工夫,多于应付敌人的初攻。

独孤倩然不退反进,缓骑前进,坐骑踏着战步,配合她优美的体型,颇有与马儿起舞的娇姿,赏心悦目。

与高攀龙相对的另一边,关中队的季承恩更摆出隔岸观火般的姿态,坐骑人立而起,发出嘶鸣,落地后来个原地踏步。

岭南队后方三员吉子方、崔适、贝青恒缓骑推前,布成后方。

球儿一动,无有不动。

马球像会射出系线,将赛场所有作赛的健儿连结起来。

龙鹰特别留意宇文朔,古拙魁奇的面容带着一丝笑意,并没有摆脱越浪的纠缠。

只是催骑与越浪并排奔驰,仍是以左手握杖,垂往地上,杖端触着草地,既似感觉着嫩草,又似是凭杖去掌握从大地传至蹄起蹄落的震动。

龙鹰心中暗叹,因预知此一筹的结局,就是关中队故意让岭南队先拔头筹。

近三万的观赛者全体噤口不言,默默的看着,只余呼吸之声。

“啪”的一声,高攀龙就在长孙持国赶至前,鞠杖一挥,将马球送出来,横越二百步的远距离,滚往敖啸的前方去。

敖啸立即加速,因若依他原先的速度,会失诸交臂。

终于有人喝彩叫好,气氛转热。

下一刻敖啸控球杖端,斜斜移离越浪和另一边的宇文朔,冲往北球门左方的空当。

高攀龙此时避过长孙持国,朝北球门奔去,反将掉头回来的长孙持国压在另一边。

宇文愚一声叱喝,朝敖啸赶去,来个拦路封杀。

一声脆响,敖啸击中球儿,马球应杖穿过己骑蹄间,一时球儿像是消失了,到再见到的一刻,已落在越浪鞠杖下。此着确出人意表,登时惹得彩声如雷。

商月令露出笑容,挨近龙鹰道:“这就是马球赛的精神。”

越浪将马球推前二丈,然后整个身体弯往右方,两手执着鞠杖全力疾挥,准确无误命中仍在草坪上滚转的马球。

“噗”的一声,马球于离地三寸许的高度,如流星似的朝北球门疾射而去。

此时唯一可阻截马球入洞的是乾舜,他竟勒马不前,坐看球儿入洞。

“当!”

草窝子爆起震天掌声和怪叫,众人均看出关中队是故意让对方一筹,故彩声绝非因入球而起。

有人拔去场外的一枝蓝色筹旗,显示关中队一方剩下二十六筹。

越浪、敖啸和高攀龙三人返回南场,不但没有丝毫欢喜之情,且神色沉重,在马背上交换意见,拟定下一筹的对策,关中队一方六骑亦趁机聚在一起说话。

霜荞挨近龙鹰道:“宇文愚既曾对你和越浪这么不客气,为何又要礼让一筹?”

龙鹰苦笑道:“示好示恶,一线之别,因为宇文朔根本不把对方放在眼内。”

宇文朔和独孤倩然并骑驰往中央,气氛再度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