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爱之独白(第2/3页)

这招才真的是连消带打。

龙鹰更是无法置喙。

霜荞叹道:“场主可知你等若在玩火,随时一发不可收拾。”

商月令轻描淡写的道:“有些事开始了,便没法停下来,由月令点头同意举行飞马节的时刻开始,我的心一直燃烧着。月令毕竟是女儿家,有些事很难开口,幸好凤姊来了,使月令再不用为找传话的人而伤脑筋。”

霜荞尽最后的努力道:“月令不是最痛恨盲婚哑嫁的吗?你根本未见过龙鹰,有关他的事全是道听途说得回来的,怎晓得真正的龙鹰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会否令你大失所望?”

商月令懒洋洋的道:“凤姊忘了自己是出色的赌徒吗?月令也想一尝揭盅前胜负决定于刹那的感觉,还有什么比把自己的终身押上去更刺激?我意已决,定要豪赌一次,凤姊若真的是站在我的一边,将我的心意告诉他们。否则月令将就点,索性嫁给范轻舟算了,他也是个有非凡魅力的江湖浪子。”

霜荞苦恼的道:“是你的终身幸福呵!场主三思。”

龙鹰心中一动,传声道:“问她还有什么好想的,肯定她会提出河间王来。”

商月令听话的道:“凤姊呵!你一直是最了解月令的人,为何偏在这关键时刻,像变成了另一个老家伙,还有何好三思的?”

霜荞叹道:“因为我晓得龙鹰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嘛!生性好色,处处留情,恐怕非是托付终身的好对象。”

商月令淡淡道:“如果狄仁杰也看错人,月令只好认命。像龙鹰般英雄了得的人物,处处有美女投怀送抱是自然不过的事。可是直至今天,他明媒正娶的只得狄藕仙一人,没有广纳姬妾,凤姊又如何看?”

霜荞颓然道:“场主可再听姊姊多说两句吗?”

商月令嗔道:“你根本不是站在我的位置去看事情。说吧!塞内塞外,你能够说出另一个比龙鹰更了不起的人吗?我商月令一是终身不嫁,若要嫁人,就是嫁给最令自己心仪的人。”

龙鹰心甜似蜜,模仿霜荞的声音语调道:“你不是说过嫁不成龙鹰,便嫁给范轻舟?”

传音刚毕,霜荞果然道:“那你刚才说将就点嫁给范轻舟,只是唬他们的幌子?”

商月令淡淡道:“很难说,他们若不答应玉成月令的心愿,连月令自己亦不知会如何应对,或许只好不顾颜面的向桂有为说出来。他是人家的师兄嘛!有足够身份和资格为月令作主。”

又嗔道:“凤姊有何问题?为什么似变了另一个人般?”

龙鹰可想象此时霜荞心中滴血的苦况,进退不得,本完美无瑕的计划变成破烂,所有努力白费心机。

换过自己是她,碰上这么的一个“野丫头”,也无计可施,自叹倒霉。

好一会儿后,霜荞轻轻道:“老家伙们心中有个人选,认为与场主是天作之合。”

龙鹰心忖终露出狐狸尾巴了。

商月令无可无不可的道:“说吧!看是否一如月令所想。”

霜荞叹道:“即是不用说哩!”

商月令平静坚决的道:“凤姊若真是月令的知己,当清楚答案。”

霜荞沉默下去,该是晓得劝下去会引致姊妹反目,不可能有好结果。

商月令曾隔帘迷倒龙鹰的声音,今回在他的凝听里,透墙而入地在他耳边呢喃细语、悠然神往的道:“龙鹰在万人目睹下,斩杀恶僧薛怀义于皇城之内,是第一次惹起月令对他的注意,当时只以为他们是男宠间的斗争,龙鹰则为另一个恃勇力斗狠争风之徒,遂不将他放在心上。”

她停顿下来,百花斋内外立即陷入一种奇异凝止了般的气氛里,周遭的空间似被她语音留传下来的无穷余韵占领了。

龙鹰的心就像独立海岸旁的巨石,受到潮浪温柔却永不休止的冲击和洗擦。他的格神变得晶莹剔透,明白美丽的场主反过来利用他所谓的“隔墙有耳”,向他表白。她的话蓄积着诚意,显示了她多年来对这段情的期盼和渴望,心有所感下,使她吐出的每一个字均带着奇诡的能量,于此特殊的情况和环境娓娓道出,比任何枕边私语更能打动龙鹰的心神。

霜荞仍然沉默着,她还可以说什么?

商月令续道:“再一次听到有关龙鹰的消息,是桂师兄应宋明川之邀到牧场来,图说服月令举办飞马节,方知龙鹰帮了竹花帮天大的忙,印象最深刻的竟是由太平去求他出手。月令忍不住问桂师兄有关这个人的事,当时桂师兄竟指出龙鹰是他这老江湖没法形容的一个人,有着不可抗拒的魅惑,无从归类。由那刻开始,月令一直留意他。”

前尘往事,涌上龙鹰的心头。

聆听着商月令的独白,周遭的房舍和人事均像退避至遥不可及的远处,剩下来唯只仿佛由远古美丽的神巫隔世传入他耳鼓里神秘的爱情咒语,使他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心甘情愿随她远走他方,到天之涯、海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