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隔墙有耳(第2/3页)

商月令骇然道:“那怎办好呢?”

龙鹰吁出一口气道:“幸好刚才我装出渴望再见到场主的神色。哈!难怪老杨他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还现出不屑之色,因误以为小弟不晓得‘宋问’为谁。真爽!”

商月令苦恼的道:“人家该怎样解释?你在怀疑凤姊吗?”

龙鹰仰观雨夜,感受着雨丝洒脸的凉快,道:“如此方合理,以大江联的精于渗透,绝不会不向你们的飞马牧场埋手用工夫,这个人就是都凤,怎会忽钻出这么样的一个才女来呢?我现在最想听的是她的声音。”

商月令骇然道:“你怀疑她是谁?”

龙鹰问道:“先告诉我,都凤来此之前,是否先到神都去?”

商月令点头道:“确是如此!鹰郎呵!现在人家的心很不舒服。这有关系吗?”

龙鹰道:“她选择站在老家伙们的一边,是否亦令你伤心?”

商月令道:“是从没想过,她至少该先来问月令呵!”

龙鹰道:“那就是出乎场主意料之外,小弟猜的,恐虽不中亦不远矣。”

商月令忧心忡忡的道:“还在说三道四,人家心烦死了,怕误了鹰爷的事,快教月令如何应付。”

龙鹰道:“先告诉小弟,场主相信我对都凤的猜测吗?”

商月令坦然道:“只有一点点,月令始终和她有过交往嘛,十五岁便认识她了。”

龙鹰道:“这更是糟糕里的糟糕,她只从月令的眉头眼额,可看出场主的真正心意,是不是言不由衷。场主始终入世未深,与都凤这类老江湖交手,肯定吃亏,至乎吃了亏仍不晓得。”

商月令差点跺足撒嗲,嗔道:“你究竟说还是不说?”

龙鹰嘻皮笑脸道:“在神都,我是出了名爱卖关子的混蛋,有机会和场主耍耍这类花枪,怎可错过。哈!再唤一声夫君来听听。”

商月令一呆道:“谁唤你作夫君呵!人家不过叫了声‘鹰郎’吧!”

龙鹰乐不可支的道:“现在不是唤了吗?”

商月令为之气结,说不出话来。

龙鹰冷哼一声,沉声道:“我龙鹰什么场面未见过?些许难题,怎难得倒小弟。我们就来一招‘隔墙有耳’,月令在明,小弟在暗,同心合力的去应付眼前危机。”

商月令听得一头雾水,嚷道:“你在说什么呵?在你面前,月令觉得自己变蠢了。”

龙鹰忙道:“场主冰雪聪明,与蠢沾不上半点边儿,只因我想出来的办法于任何人来说仍是匪夷所思,不明白是应该的。”

在商月令一双秀眸瞪视下,悠然道:“她问,我听,你答。哈!”

商月令道:“怎可能呢?”

龙鹰道:“让我们走着瞧。月令先返回香闺去,只要告诉小弟位置形势,小弟会及时出现。哈!亏我可想出这样的险着来。”

龙鹰展开魔种,仿如从日常世界的湖潭冒出水面上,看到令耳目一新的世界,感官因着眼前的刺激,提升往另一层次。

雨愈下愈细密了。

一刻钟前琴会结束,宾客陆续离开,他则在飞檐走壁,在任何人知感之外高来高去,逢屋越屋的直抵与商月令约定的百花斋外。

此斋为飞马园众多有特色的建筑物之一,是全木构的两层楼房,下为厅房,上为起居间。收听、传音比砖石造的房舍容易多了,好进行“隔墙有耳”的大计,因隔的是木墙。

龙鹰尚未试过隔着障碍传音,听便习以为常。不过只要想起当年他在武曌的龙床醒过来,女帝隔着多重房舍以天魔音召唤他,立即信心倍增。

理论上,他既然可听得到,代表不论隔着什么东西,声音仍可穿越,一般的人耳听不到,是因灵敏度不够,犬只的耳朵便可听到很远的异响。可见即使隔着墙壁,只要不是由铜铁制成,声音仍可往来无阻。像那次他和符太躲在舱底,因船是木造的,故可窃听隔着多重木板最上层香霸、洞玄子和柔夫人的对话,如在耳边细诉。

百花斋位处花园内,林木婆娑,特别利于隐蔽行藏,翻过分隔院落的风火墙后,下一刻龙鹰已到达与商月令约定的位置,隐藏在树丛里,斋内透射出来的灯火,迷迷蒙蒙,充盈水气。

龙鹰感应到斋内有两个人,分辨出谁为美丽的场主,谁为商月令的心腹爱婢。

一时也不由有点紧张,如果传音失败,又或商月令的婢子安雯像主子般听个一清二楚,他的妙计立告泡汤。

下一刻他已晋入魔道合流的至境,视木墙如无物的将声音化为气劲,束聚成线朝商月令送去。

他感应到商月令的波动。

美丽的场主道:“安雯!你给我到楼上取披肩。”

安雯应命而去。

接着是商月令既兴奋又不敢扬声,仿如枕边私语的声音道:“真的行得通呵!安雯竟一无所觉,声音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真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