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再遇孔丘,请陆子入齐关!

狂风猎猎,头顶是百里大势之华盖,偶见飞鸟。

大日光透过厚重的云层和大势华盖,泼洒而下,正照耀在这座齐国第一雄关之上,波光粼粼。

城墙上,大将神色凝重至极限,手持长戟,死死的盯着雄关前的车辇和车架。

“大人,当如何?”副将询问:“可要以雷霆之势,起军阵,落百万箭矢,射杀此人?”

“你疯了?”

大将侧目,冷道:

“当世大德,就这么好杀?更遑论旁边还跟着秦国的国君,一位大品!”

顿了顿,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且先静观其变吧……让士卒们都做好准备,弓都拉满!”

“是,将军!”副将当即将令给传下去,雄关之上,十万军卒蓄势待发,引弓搭箭,兵戈煌煌。

而此时此刻,雄关前。

无论是陆煊身后的百骑和八十一甲,亦或者跟在孔丘身后的七十二弟子,都并未因雄关上空旋转的恐怖军阵和十万悍卒的引弓而有所动容,

而陆煊、孔丘、秦穆公更是神色间无有半点波澜,都在笑谈。

秦穆公轻声道:

“这位便是鲁国的孔子了吧?久闻大名。”

孔丘微微做礼,笑答:

“是老师那日在洛阳指教过后,我这才得成大贤之位的。”

说着,他朝陆煊一拜,便在这雄关前、十万弓下,笑谈道:

“那日一别陆师,学生回到鲁国,辗转反侧,思索我之道路,思索仁与义,竟真琢磨出来一些东西,收下了七十二徒,但心头依旧有惑。”

陆煊端于车辇上,平和的笑了笑:

“仲尼,但说无妨。”

孔丘又拜,郑重而困惑的问道:

“我所困惑,便是我所欲推行之仁义,我总觉得其理论完善,但似乎有些地方并不对,并不能自洽,这些时日也贯彻仁义之道,但却发现与付诸于笔墨时不同,贯彻于行的时候,仁义……”

说着,他轻轻叹了口气。

陆煊在现世也没少了解关于孔圣人的道,对于儒家也搜索了许多相关,

虽然历史断层,但儒家的东西却相对来说保存的最为完善,故此也了解颇多。

当即,他便是发问道:

“仲尼,我问你,汝所言之仁义,是人生来便有的品行道德吗?”

孔丘想了想,郑重点头:

“这是自然,夫君子者,若没有了仁义,如何在这渺渺世间立足?若是人之一生无有仁义二字,又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

顿了顿,在七十二徒侧耳恭听,在秦穆公全神贯注之下,孔丘继续说道:

“您那日告诉我,上善若水,何必惜于逝者如斯,我回去很仔细的想了想,正如您所说,只要人一生活的有价值,生死不过自然轮转,的确没有什么好惧怕的。”

“而我所认为的价值,便在于仁义,故此认为,修养仁义不止是君子的本性,更当是人的本性,陆师为何要如此问我?”

陆煊正了正衣冠,头顶大势之华盖翻滚,

他不答,只是又反问道:

“那仲尼,你所认为的仁义,应当是如何?”

孔丘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仁义,便当是心思端正,为人谦和,博爱世人。”

“善。”陆煊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仲尼,你的理念,和从前的我很相像。”

孔丘微微一愣。

而此时,雄关之上,十万军卒都面面相觑,就连那位大将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喃喃自语:

“这怎么……论起道来了?”

说着,大将抬头,看向被百里大势华盖所遮蔽的天穹,那儿似有紫韵涌动,可以看见有天花透过云雾和华盖坠下,

虚空之中,亦有仙葩、金莲等绽放,伴随种种大妙之音!

“这是……”副将错愕发问。

大将轻轻叹了口气,道:

“大德与大贤论道,有此场景,属于正常……你吩咐下去,让所有军士都以布堵塞耳朵。”

顿了顿,见副将脸上满是疑惑,他解释道:

“我怕下头两位论道至后头,起煌煌天音,叫这些军卒听进去了,个个都要匍匐在地上。”

副将恍然,旋即将此军令传了下去,十万军卒都撕扯布条,以之将耳朵给堵塞住,就连那位副将亦如此做,

只有屹立城头、手持长戟的大将自持修为高深,静静眺望着一德一贤之论道,静静旁听。

而与此同时,底下。

孔丘恭敬做礼,问道:

“陆师,您说我所推崇之仁义,与过去的您很相像,这是什么意思?为何是……过去的您?”

陆煊端坐在青色车辇上,思绪辗转,不由的想起了以前的自己,那时候的他认为人人本来就该遵循礼法,人人本来都是守仁守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