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密码,锁

我这个人,惯会自我安慰的。

虽然这次质询的结果显然是无疾而终,但我至少明白手机密码也是仇郁清下意识遮掩的一部分。

我表白的日子……么?

从小到大,我都不知同仇郁清表白过多少次了,从初中毕业,到高二的欢送会,我开始反复严密地进行推敲,甚至翻找出日历,妄图从那些陈旧的数字中寻觅出些许的蛛丝马迹来。

虽然很明显,这是一个无比浩大的工程,哪怕使用排除法将可能的日期罗列出来并趁着仇郁清不注意的时候拿起他的手机一次一次地进行尝试,成功的概率也基本上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

我不确定仇郁清是否注意到了我这一系列异常的举措,又或许注意到了,但他本身却是并不在意的,他默许了我跃跃欲试的挑衅,并如同在小孩玩闹时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大人那般,从容不迫,甚至怡然自得。

为了寻求这一突破,我敢说我绝对奉献了许多,最起码这段时间仇郁清某些过分的要求,我都是因为心虚而并未义正词严地拒绝的。

哦,忘了说,我跟杨天鹏的纪录片事业在这段时间的苦心经营下迎来了一定程度的突破,虽然开始在网上有热度的并非纪录片本身,而是那些被当做副产品发送出去的某些花絮段落,但……不管怎么样,这起码意味着我们的事业也算开了一个充满戏剧性的好头,不是么?

反正,无论是我跟仇郁清的关系还是我与杨天鹏的事业,在这段时间都在一片状似欣欣向荣的氛围下逐渐走向正轨了……说来惭愧,有的时候我甚至都快要忘记我跟仇郁清之间还有许多问题尚未解决了。

或许只有当他晚归家,而我又出于某种目的在他这套规模不小的房子内部四处晃悠的时候,我才会稍稍想起我在这里蛰伏的初心究竟是什么。

仇郁清是个谨慎的人,我的意思是……不仔细去观察你真的很难发现他的错处,就算你同他朝夕相处,在他有所防备的情况下能够寻觅到一些蛛丝马迹,也是十分困难的。

好吧,我承认我是在为自己的脸上贴金了,事实就是仇郁清书房内部的某个保险箱令我感到很可疑,但当我问起他的时候他只挑眉,说什么:“难道一个资产过亿的家伙拥有一个保险箱会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么?可能那里面装着我的遗书什么的。”

如果不了解仇郁清,或许还真被他这番话给糊弄过去了。

可分明,平日里的他并不是那种会解释那样许多的人,包括我最为好奇的手机,我想要看他也就自然而然地解锁后递给我了。

当然,也不排除我主观臆测的可能,我也曾感到犹豫,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有些“神经过敏”了。

可仇郁清就是“那个人”的猜想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着,失踪的笔记本、解不开的告白日期,这一切的一切于深夜令我难以入眠,我想要找到他的罪证,在仇郁清的面前,我已经输掉过无数次了,这一次,哪怕结果真的令我难以接受,我也想要在仇郁清的面前赢一回,一回就好了。

然而他不告诉我密码,保险箱又怎么能被打开呢?这就跟告白的日期、手机的密码一样。

还有一个很可能的事实,那就是手机密码或许同仇郁清书房中的那个保险箱是同一个。

这一猜想其实并无任何根据,仅仅只是本能,仅仅只是因为当我提起它的时候,仇郁清脸上的表情同那日我询问他手机密码时差不多。

又是一个我比仇郁清更早回家的傍晚,站在书房的门前,我发现它的门把似乎比平日里的高度要更低一些了,或许今天我也会跟个傻子似的仿若永无止境一般试验着保险箱的密码,直到仇郁清回来的那一刻。

手机的铃声却在这一刻忽然响了起来。

是时俊,现在还没到普通上班族下班的时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时候打电话给我。

“我靠,我看到你们新发的视频了,你的声音好有辨识度,就算没出镜都被我一耳朵听出来了!”好吧,原来是刷到我跟杨天鹏合作拍摄的视频前来道贺了,这些可怕的社交媒体系统,未经我允许就把我公开处刑,当真是可怕极了。

“短短两个月,十万粉丝,不错嘛,我就说你可以的……”时俊一边说着,一边沉沉地叹出一口气来,“真是可惜了,之前你入职的时候,还叫你负责仇总的账号来着,结果到头来你不光辞了职,仇总账号的更新也无限延期了,多好的一个号啊……真是白瞎了,哎,不过也就咱们这些小屁民在乎这点钱,仇总他根本没放在眼里呢。”

对于时俊的这番说辞,原本我还笑着应和。

但很快,身躯微僵,在那一刻我陡然间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