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土豆豆角箜饭(第2/7页)

……

大营外,比武场。

大郢的旗帜与贺家军、西北大营的旗帜迎风飞舞。

临近正午,太阳毒辣得很,地上的草经过暴晒又被来来往往的士兵马匹踩踏,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奔跑声,呼喊声,指挥声,欢呼声,以及马蹄声此起彼伏,将士们尽情地挥洒着汗水和激情,用尽自己近几个月来训练的全部来为自己的军营赢下比拼。

高台之前,贺云琛站在神威大将军和边城刺史旁边,西北大营的指挥使和两位指挥同知站在另一边。

大将军抚掌大笑,夸赞道:“云琛,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啊,这才短短几个月,就能有此效果,你和你底下的兵都做得很好,不愧是贺老将军的孙子,有你祖父你爹当年的风范!”

贺家军几个月前才参与了那场惨烈的对抗北戎入侵的战争,死伤过半元气大伤,不得不退到燕子溪休养。

而若是贺家军没有守住一个重要的战略据点,叫北戎军成功进入边关腹地,那边城此刻说不定已经是北戎的城池了。

外人以为贺家军经此一役,必定要几年才能恢复过来,哪知道就算只有原来的一半人数,贺家军的将士们表现出来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

大将军和贺家交情很深,他本人也很看重贺云琛,贺云琛闻言只是淡淡笑道:“谢大将军夸奖,云琛愧不敢当。”

贺云琛在上战场或是重要场合露脸时总是戴着半张银色面具,这并非真的如传言一般因他长得过于俊美而没有威慑力,事实上是为了纪念他逝去的兄长。

他的兄长年长他十岁,在他十七岁初入军营时,他兄长已经是边关赫赫有名的猛将了。

他与他兄长长得很像,在一次伏击敌军的过程中,兄弟俩联合设了一个计谋,让贺云琛戴着半张面具,露出与他兄长几乎一模一样的下半张脸,穿上兄长的盔甲,前往引开敌军,扰乱视线。

而他兄长则从另一条路线潜入,顺利从背后偷袭了敌军。

自那以后,两兄弟经常互换身份方便行事。

但在两年前的一场大战中,面对着九死一生却不能后退的情况,兄长故意给了贺云琛假情报把他送走,自己则扮作贺云琛前去迎敌。

等贺云琛发现不对昼夜奔袭回去时,他兄长已经战死了。

自那以后,除了贺云琛,贺家再没了能披甲上阵统领贺家军的人,年仅二十出头的贺云琛临危受命,于自己父亲叔父兄长堂兄的坟前,受封了贺家军指挥使一职。

他那时候年纪轻,为了借兄长余威统摄贺家的旧部,也为了纪念亡兄,便习惯了戴着这半张面具出现了。

且说此时,看见贺云琛又得了大将军的夸奖,另一边的西北大营指挥使李长泓的脸拉得像驴一样长。

贺云琛的兄长年少时在京城处处压他一头就罢了,贺家军也处处压西北大营一头,更过分的是,留下一个弟弟贺云琛,还压他头上。

他不服!

贺云琛才不管李长泓服不服,他一向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对方。

他见自己的亲兵正在远处向他示意有事禀报,便向大将军打了招呼走下高台。

“大人,火头营出事了。”亲兵附耳过去,小声地把送菜的牛车十架坏了八架的事儿说了。

贺云琛面无表情地听着,直接问道:“可有解决的法子了?”

亲兵道:“这事儿火头营管事儿上报给了郑同知大人,郑同知大人只下令火头营必须按时做出午食来。”

亲兵又补充:“按照惯例,今日普通士兵是两菜一汤,可如今的菜怕是一个都不够。”

提起郑同知那个老顽固,贺云琛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头,冷声道:

“你去传话火头营,告诉他们有什么做什么,让将士们吃饱是头等的事,其他次之,再领十个亲兵亲自去查牛车一事,并把剩下的菜带回来。”

“是。”亲兵领命而去。

跟在贺云琛身后的亲兵道:“大人,火头营的事一向是郑同知在管,您这样越过他发出指令,他会不会……”

贺云琛道:“现在不止是火头营的事,他们的目标是此次两军操练。”

若是火头营做不出让将士们满意的饭菜,那不可避免让将士们产生怨言,心情不佳,更甚者自乱阵脚。

而郑同知只会强行给火头营施加压力,火头军们也会生出不满的情绪,那对大家都没好处。

亲兵连忙应道:“是,大人考虑周到,是属下妄言了。”

……

火头营。

野菜汤已备好,江婷掐着时间,招呼着大家打开锅盖。

火头军们早就被香得口水直流了,锅盖一打开,几十口灶那冲天的香味更是让人走不动道。

江婷让大家用锅铲轻轻从最边上铲下去,把底下有些粘锅的地方铲松,再把底下的菜翻上来,和上面的米饭混合搅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