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第2/4页)

莫迟还是在追问:“你的声音怎么回事?”

“咳咳!”杜昙昼咳了几声,低哑道:“无事,大夫说我吸入了太多硫磺和硝石粉,咽喉两肺都有损伤,喝几服药就好了。”

莫迟忧心道:“不会是我那日点了你的穴位,你硬要冲开,所以才伤了肺腑吧?”

杜昙昼本想说和那无关,话到嘴边,又换了副说辞。

“是啊。”他拨开莫迟的头发,把脸埋在他颈后,深深地呼吸着他皮肤上的气味:“都是你的错,所以,以后不准再这样对我了。”

杜昙昼的呼吸吐露在莫迟颈后,这次他没有再躲,顺从地应了一声“嗯”。

杜昙昼在他颈侧用犬牙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留下两排不太清晰的齿痕,又将嘴唇印上去,用亲吻加以抚慰。

莫迟瑟缩了一下,杜昙昼牢牢按住他的肩膀,直到在他脖子上吮吸出一个淡红色的印记,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

莫迟瘦削的上半身缠着绷带,露出精干纤瘦的肌肉线条。

绷带下隐隐透出的血痕,周身纵横交错的伤疤,都让他看上去锋利又危险。

偏偏他皮肤白皙透亮,映衬着那些伤痕越加惊心动魄,弯起一条腿坐在床上时,流露出一种让人心惊又舍不得移开目光的、凌厉到动人心魄的美。

“辛良遥逃了?”他问。

杜昙昼呼吸一顿,反应平淡地说:“是,目前还没有找到他的行踪。”

半晌他问:“你知道他会去哪里么?”

“焉弥”。莫迟的回答得毫不迟疑:“他只会去那里,辛良家一族都是处邪朱闻的家臣,祖祖辈辈只向他一个人效忠,连国王都不放在眼里。辛良遥能为他在馥州潜伏多年,定是一门心思忠诚于他,不可能逃到别处去。”

杜昙昼叹了口气:“去焉弥必须要经过毓州,眼下只能指望毓州刺史了。”

莫迟没有接话,转而问道:“乔沅如何?”

“……”杜昙昼顿了顿,不知从何说起:“当时你晕过去后,我就只顾着管你,一时把她都忘了,她当时……应该是哭得十分伤心,如今已经被家人接回府中。”

“那……”

杜昙昼明白他在问什么:“辛良遥是焉弥人这件事,当天就传遍了馥州,乔家人自然也很快知晓。乔和昶立刻让人将聘礼送回了辛良遥府上,表示此前的婚约一笔勾销,他会为乔沅寻找新的夫婿。”

他从后侧方看向莫迟:“至于乔沅是怎么想的,外人就无从得知了。我想,她应该十分难过吧。”

莫迟沉默半晌,盘腿坐了起来,手撑在膝盖上,似乎若有所思。

杜昙昼从袖管里取出他的烟管,递到他面前:“大夫给你疗伤的时候解下来的,我怕弄丢了,就替你收起来了。”

莫迟伸手要接,杜昙昼却突然把手收了回去:“你现在不方便,还是我先帮你拿着吧。”

莫迟神色如常地点点头。

杜昙昼的拇指正好按在那个“周”字上,他低头看了一眼,状似不经意地问:“这烟管是你买的?”

他语气稀松平常,听不出半点试探的意味,视线却在刹那间紧盯向莫迟的脸,试图在那双亮如水洗般的眼底找到些许动摇的痕迹。

“嗯,差不多吧。”莫迟语焉不详,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讨论下去。

杜昙昼下颌一绷,默不作声将烟管塞进了袖中。

莫迟摸了摸腹部的绷带,忽然想起后腰处的伤,动作不自觉一滞,侧头看了看杜昙昼,正好与他目光相撞。

“你……”莫迟欲言又止,停顿半刻,随后带着些小心翼翼的神色问:“你见到我背后的伤了?”

杜昙昼摇头:“大夫给你包扎的时候,时方砚正好来找我处理辛良遥的事,我就出去了,怎么了?不舒服?”

“……没什么。”

杜昙昼沉下声:“莫迟,不要瞒我。”

莫迟盘腿坐起来,手肘分开撑在膝盖上,半天没有吭声。

杜昙昼近距离看着他,他面色苍白,眼神茫然而困顿,嘴唇干燥起皮,纤长的脖颈下是凸起的锁骨。

肩头的绷带渗出点点血迹,后背的肩胛骨在厚厚的绷带下依旧明显。

顺着脊椎往下,又是一圈圈缠绕在腰际的绷带,后腰隐没于白布后,看不出那里有什么异样。

杜昙昼视线一点点往上,又凝望向莫迟的面容,他的眉宇间有种难以掩饰的疲倦与空茫。

“莫迟。”杜昙昼扳过他的脸,用袖子按去他额角浮出的冷汗:“处邪朱闻已经指示辛良遥对我下手了,虽然我还不清楚理由,但如果你害怕我知道得太多,对我有所隐瞒,等真出了事,我只会不明不白地死掉。”

莫迟表情一凛:“你不会死的。”

“这种事谁也说不准。”杜昙昼望进他眼底:“你舍得我当个稀里糊涂的短命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