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3页)

周凛月对待长辈格外乖巧,小鸡琢米似的疯狂点头。

倒是一旁的秦昼,斜靠门窗,模样闲散看着这一幕。

眼底倒是算不上冷淡,如同被这檐上的油灯给映上一圈微不可察的暖光来。

告别外婆之后,一上车周凛月就软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方才吃饭将手机调了勿扰模式,才刚打开就显示好几天未接来电。

秦昼打开车门让周凛月坐进去后,自己去另一边接起了电话。

这一接就是半个小时。

等他重新回到车上的时候,头顶的车灯开着。车内一片暖光,周凛月正拿着手机在看视频。

她戴着耳机,所以外界是听不到一点杂音的。

但秦昼知道,她看的是一场比赛的重播。

四前的一场比赛,那个时候她还在美国。

在美国治病。

想到这里,秦昼的眼神暗了暗,扶着车门的手,微微紧了紧。

司机知道周凛月在看视频,哪怕她戴着耳机,但他还是怕打扰到她,压低了声音去问秦昼:“先生,回家吗?”

“嗯。”他关上车门,坐进去。“回家。”

那场比赛的参赛选手一共有十二组,整场比赛的时常为五十二分钟。

其中十分二十秒到十五分三十秒的那部分,她来回拉动进度条,看了不下二十遍。

直到车停在别墅楼下,被花园左右夹着的那条铺满鹅软石的羊肠小道。

周凛月摘了耳机,看见熟悉的古堡。

这里的造型非常有欧洲上世纪的感觉,也是周凛月最喜欢的风格。

她一开始是学芭蕾舞的,后来才转去学古典舞。

平日里住在这里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可去了一趟老宅之后又回来,她觉得还是这里更加舒坦一些。

不忙的时候她的作息时间很稳定,十点睡六点醒。

今天算是特例。

也有可能是因为熬太狠了,过了犯困的那个时间点,她这会反而不想睡觉了。

在浴室里泡了半个多小时的花瓣浴,她做好全身的皮肤管理,又敷了张面膜。

秦昼工作缠身,回到家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周凛月平时是和他分房睡的,哪怕婚后半年,他们也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并非秦昼没这个打算,而是周凛月不敢。

她对这种事始终心存畏惧,很多年前的初次,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阴影。

结婚第一天,送走宾客之后,秦昼摘了领带又去脱外套,语气与他此刻的神情一样从容:“都合法了,这次应该不用戴了吧?”

至于不用戴什么,她不问也知道。

周凛月吓得身子瑟缩一下,慌乱扯过一旁的被子,企图遮住自己刚脱下敬酒服换上自己私服的身体。

“我......我......”

她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浑身颤抖的厉害。

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预谋不轨的□□犯一样。

最后秦昼在她这个眼神中被弄没了兴致,穿上衣服离开了。

新婚第一夜,周凛月睁着眼睛不敢睡,生怕秦昼突然推开房门进来。

高中时期,她和秦昼谈过一段长达一年半的恋爱。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

周凛月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秦昼则是对这种事并不在意。

读书时期就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话少而内敛,总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疏离。

虽然他这人也确实不怎么好接近,对谁都是一个态度。一视同仁的冷淡。

那个年纪的少年,血管里流淌的都是热血。偏偏秦昼的血管里好像流淌的是接近零度的清水,轻易就会凝结成冰。

知法犯法的全校第一,前脚才刚代表学校发言,校规严禁学校早恋。

后脚结束早会之后就拉着周凛月去了学校后山,将她压在墙上吻得喘不过气。

她嘴巴被他又吸又舔,本就樱粉的唇色,此时犹如上了一层色彩鲜艳的唇釉。

水淋淋的红肿。

半个小时还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语气沉静的提醒:“学生还是应当优先以学业为主要,校规严禁早恋,轻则扣学分,重则开除。”

她胆战心惊,害怕到紧紧攥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腕:“会被......会被看到的。”

秦昼给她时间将呼吸喘顺,眼神却一刻没从她脸上离开。

不过是在她的嘴唇和眼睛来回游移,她说话时,他就看着她的唇。她沉默时,他就盯着她的眼睛。

唇是湿的,眼睛也是湿的。她太容易湿了,只是亲一下就泛滥成这样,

“而且是你刚才自己......自己说的,不许别人早恋,怎么你自己还......”

他从容地将自己的罪责一一认了下来:“是我知法犯法,假公济私,我该死。”

不等周凛月再开口,他压着她,全身力气都放在了她身上。

周凛月也被迫靠着墙,承受着他这个好似要将她拆骨入腹给吃掉的湿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