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风雨有青天1(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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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郁止在屋外小厮忙碌时便醒来。

“老爷,陈寡妇那边已经准备好状纸,不知您何时升堂?”师爷前来禀报。

“明日一早。”郁止正要坐下吃小厮送来的早食——两个包子,一碗粥,一碟咸菜。

“对了,暗中派人保护陈寡妇和她小叔子,别让人出事,也别被人发现。”

师爷不着痕迹松了口气,规规矩矩应下,“是,草民这就去。”

他今早便听说昨夜乔老爷来过县衙,出县衙后,原本带的东西却没带走一事,本担心县令大人会破戒,收了贿赂,对金钱屈膝,方才试探一二。

既然大人还保护陈寡妇一家,便定然不会包庇乔家。

“老爷,今年的考核将至,您也该提前准备呈与上峰的奏折了。”

师爷临走前提醒道,语气还有些不放心。

不怪他,这位县令大人可不是传统科举出仕,而是因为在圣上南巡时曾救过驾,这县令一职,便是圣上给予他的恩典。

听说在此之前,这位大人是一个来去自如的江湖人士,对官场之事一窍不通,每每都需要他提点。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江湖人士不做,非要做这官场中人,行事受限不说,也不如江湖人士自由。

毕竟江湖人士即便杀了朝廷高官,只要不被抓到,便什么事也没有,可一个七品县令想要杀高官,这小命便别想要了。

“你帮我写了便是,润笔费从我俸禄里扣。”郁止头也不抬地随意道。

他可以写,但是原主从前也没写过。

师爷:“……”

所以大人您俸禄就是这么没了的。

郁止无所谓,原主一个江湖人士,从前常常吃干粮,现在能有口热粥也是喜欢的,根本不在乎没银子吃肉。

心中不忍的师爷到底没从郁止的俸禄里扣润笔费,就当自己做白工了。

有了现在这位县令大人,衙门里人员的月银从来没少过,比起原来那个抠门到家,惯会拖欠月银的老县令好了不知道多少。

私心里,师爷是希望这位大人能做久一点的。

郁止并不知道这位下属丰富的心理活动,饭后他舞了一会儿剑,虽然这把剑没什么动静,但郁止就是能隐约感觉到,它像个捉迷藏的小孩儿,深深藏着,不让你察觉。

小厮看着这把剑,欲言又止的模样像是要被憋坏了。

“老爷,这剑……”

他满脸忧心,显然也是知道昨晚之事的,担心郁止会因为这把剑而走上贪污受贿之路。

虽说官场就没几个清白人,可一个清白又喜欢为民请命的官,谁又不喜欢呢?

郁止用锦帕仔细将剑身擦过,察觉剑身似乎有一瞬轻颤,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嗯,它是我的了。”

理所当然的语气令人无法不乱想。

小厮:所以老爷这是要弃明投暗?

不管其他人如何想,明日的升堂还是按时开始。

古代百姓没什么娱乐活动,前来围观看热闹的百姓还不少,新县令来了一年,他们也知道这位县令是个好人,他会为贫者施银,为弱者点醒,为苦主出头。

比起一个官员,他更像一个侠者。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当官不好对百姓拔刀,这位大人通常都是用的惊堂木,丢谁一个准。

“威——武——”

啪!

惊堂木一拍,郁止端坐于公堂之上,头顶明镜高悬的超额,威严道:“升堂!”

师爷忙喊道:“带人犯乔继祖,苦主陈寡妇、陈墨上堂。”

乔继祖被带上堂,一身囚衣竟是干干净净,发髻虽乱,身材却依旧白胖,丝毫未见清减,可见在牢里并未被亏待。

反观苦主陈寡妇和陈墨,皆是消瘦苍白,虚弱伤残,陈墨腿上还裹着夹板,跪都跪不下去。

“草民/小妇人参见县令大人!”

郁止低头看去,“陈寡妇,你可记得堂上之人?”

陈寡妇将唇瓣咬出血,咬牙切齿恨声道:“小妇人记得,死也忘不了!”

“乔继祖强掳小妇人进府,欺辱小妇人!公婆为我讨公道,却被这人殴打到重伤不治,小叔子也断了一条腿,从此与科举无缘,小妇人撞柱后,若非命大,也回不来家中,更上不了公堂。”

“还请大人为小妇人公婆小叔申冤!大人申冤!”

也是因为郁止这一年的名声,陈寡妇才敢告上公堂,请求申冤。

若是换了别人,想必她和小叔子只会忍气吞声,远走他乡。

郁止又偏头看向吊儿郎当跪坐在公堂上的乔继祖,“人犯乔继祖,可有话要说?”

乔继祖立马跪正,扬声道:“回大人,草民有!”

“这女人一派胡言,胡说八道!我不过是见她长得秀美,想与她一同吃饭,她自己撞柱不说,还让家人诬陷草民,草民有银子,花楼里的花魁不比她貌美知情趣?何苦给自己惹祸上身?且若是草民动手,又怎会不直接杀了她一劳永逸?还给她从乱葬岗爬回来的机会?我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