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清蒸刀鱼 青团(第3/4页)

署名:「水瓶里的胆小鬼」

温崇月抽出卡片,垂眼了几眼,用打火机点燃边角,慢慢地烧掉。

他冷静地审视着火焰吞噬整个纸张,包括上小心翼翼用钢笔写的笔迹。

夏皎和温崇月举行婚礼时,白若琅也没有过来。

毕竟算得上是人生大事,哪怕一切从简也少不了基本的仪式,夏皎唯一的印象就是累。至于洞房花烛,她原以为温崇月并不会过于注,然而事与愿违。

夏皎困到眼睛都睁不开,想要撒一个善意的谎言:“是一个很传统的女性,们哪里有个传统,婚夜一定要好好休息。”

温崇月颔首:“明白。”

没想到他如通情达理,夏皎开心了。

夏皎开心的太早了。

温崇月一整晚都使用了传统的姿势,包括语言。

婚礼结束后,夏皎跟随温崇月迁往苏州,抱着两猫咪,有两人种在阳台上的所有花花草草。

夏皎正式去了于昙开设的分店中上班,不过于昙并不是那种会徇私的人,同一批和夏皎进来的有俩花艺师,一个活泼些,叫高婵,刚毕业不久,师从国内某名品牌首席花艺总监,来这里历练。

另一个更温柔,名字很特别,郁青真,毕业两年了。分店如今的店长十分欣赏她,说服了于昙,将郁青真挖过来的。

于昙最近不常来分店这边,她最近忙着另一个奢侈品牌的单子,为了七夕节的展台布置——这类活动,向来是从好几个月前就开始竞标准备的。

也因,分店的人都不道夏皎和她的关系。

有人的地就有江湖。

花艺师的工资薪酬也是和顾客的满意度挂钩的,满意度高的有奖金激励;尤其是在入职三个月后,如果有顾客指名,会有额的提成收入。

如今店里带她们三个花艺师的是一位资深的花艺师,大家都客气地称呼一声蓝姐。蓝姐性格向,做事情雷厉风行,和高婵聊得最开,小组里,她也更高婵一些。

郁青真拉着夏皎小声抱怨过几回,夏皎全当没听见,她低头认真削着花泥,根据客人的订单,尝试搭配不同的花朵。

她没有戴戒指,从最基础的花艺师开始做,少不了剪枝换水,容易划伤戒指,就穿了根项链,挂在脖子上。

时间久了,郁青真和高婵也就当夏皎是块木头。

或许因为夏皎不喜欢跟着她一块吐槽高婵,郁青真觉着她“不是己人”,渐渐和她疏远了;倒是高婵,喜欢约着和夏皎一块儿回家。

高婵住的房子离夏皎家很近,刚好顺路。刚毕业不久的女孩子性格活泼,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聊着天,从道夏皎已婚后,立刻对她的婚姻状况展开了极大的热情,想要她丈夫照片。

夏皎老老实实地说:“机里没有。”

这是真没有,她和温崇月很少拍,甚至没有合照。

高婵想了想,得更灿烂了:“没事没事,有空了叫姐夫一块儿喝茶呀。”

夏皎点头:“有机会一定。”

不过一直没有得空,毕竟在社恐的潜台词中:

以后就是本月32号,改天为今年13月,次等于这周星期八,有时间相当于100年后,有机会一定约代表等死了之后再说。

转眼,苏州进了梅雨季。

绿荫梢头,黄梅雨始,整个江南都浸润在雾蒙蒙的、连绵不断的轻丝雨线中。

也是在烟雨中,分店接到了一笔大订单。

订单的主人是白若琅。

夏皎第二次再见白若琅,白若琅是品牌vic,说是为了儿子的生日会订购鲜花布置服务——她儿子和她同天生日,并不是巧合,而是选了同一天剖腹产出来的。

高婵神神秘秘地和夏皎说,有钱人都迷信,白若琅迷信的很不一般,她相信同一天生的孩子会旺她,所以儿子一定要和她同天过生。

这些都是私里悄悄讲的八卦,高婵的师傅和白若琅常去的品牌店主熟悉,才道这点。

夏皎对白若琅没有什么感想,她已经从江晚橘和温父口中拼凑出白若琅的一生。

白若琅出生显贵之家,从小锦衣玉食,读书时候与清贫的温父坠入爱河,不顾家里人反对,毅然和温父选择结婚登记。

遗憾的是故事在婚后和孩子降生后被现实磨得不堪,如温父所说,白若琅是娇生惯养、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一点儿苦也吃不了。且不说不能大大脚的花钱,要日日坚持上班,拿着一份买不到她鞋子的工资,工作上遇到难处也能为了微薄的薪水忍着……千金受不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折磨,而温父当时的工资法让白若琅过上富裕、为所欲为的生活。

他当初也是一个刚任教不久的老师,更何况,当初为了能够和白若琅在一起,放弃了原本薪酬优渥的大学教师一职,去了校。

两人最终选择离婚,温父带着尚在襁褓的温崇月,继续教学,生活,白若琅回到富贵家中,继续做能够眼也不眨就能刷掉几十万的大小姐,而不是在售价29和39之间的t恤之间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