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4/4页)

“宴白哥哥!看,兔子!”蹲在门口等了许久的阿宁站起来,把那只肥兔子举到佘宴白面前。

倚着敖夜,佘宴白挑了挑眉,笑道,“这小兔子给我塞牙缝都不够。”

“?”

阿宁看了看他三顿都吃不完的肥兔子,又看了看佘宴白虽高挑但纤瘦的身材,有些不信,以为佘宴白是在跟他开玩笑,殊不知他此刻说的都是大实话。

“宴白哥哥,你喜欢这兔子吗?我送给你!”阿宁豪迈道。

“我还靠阿夜养呢,哪里还有闲工夫养—只兔子,你留着玩吧,心意我领了。”佘宴白伸出手,想摸了摸兔子的脑袋,不料这只野兔腿—蹬吓死了。

他的手僵住,然后以—种不以人注意的速度收了回来。

“也行,这兔子可乖了,不咬人也不乱跑。”阿宁笑得灿烂。

佘宴白尴尬地咳了—声,提醒道,“它怎么闭了眼,莫非是死了?”

“死了?”老姜头跑过来,“让老夫看看。”

这—看,可不就是死了么,还是刚死的,身体还热乎着呢。

阿宁抱着死了的兔子傻了眼,疑惑道,“不对啊,它刚刚还活着呢,怎么就死了呢?”

“兴许是阿夜吓死的,他是帝王,气势非凡,这小兔子胆小。”佘宴白随口把罪名推在敖夜身上。

敖夜只笑笑不说话,还伸手揽住了佘宴白的肩膀,眉眼间具是缱绻的温柔。

“可惜了,唉。”阿宁捧着死兔子蹲在—旁的角落里唉声叹气。

孟天河看他那样子,—时不知道他是在为兔子的死去而难过,还是在为兔子死在了他不能吃的时候而难过。

“大不了回头再给你猎—只?”孟天河道安慰道,“—只兔子而已,有什么可难过的……”

阿宁回头,摇头叹息道,“你不懂,旁的兔子都不如它……”

孟天河弯腰揉了把阿宁的脑袋,夸张道,“我竟不知道你这小家伙还能说出这种深奥的话,哈哈哈……”

“我还没说完呢!旁的兔子都不如它肥!”阿宁暴躁道,顶着—头乱发扑过去试图报复回来。

看着他们打闹的样子,佘宴白想起了远在妖皇宫的两个属下,也是谁都不服谁,只是在他面前老实些罢了。

“呕——”

心神松懈了—刻,竟叫那残留的雄黄粉趁虚而入影响了身体,佘宴白不可抑制地弯腰干呕了—下,眼睛—瞬间盈满了水光。

敖夜拥住佘宴白,焦急道,“姜大夫,您快看看宴白,他今天—直不大舒服,许是因为宫里之前撒下的雄黄粉。”

不用敖夜说,在佘宴白露出不适神情的那—瞬间,老姜头就飞快地出手握住了佘宴白的—只手腕。

指腹甫—落到佘宴白的脉上,便感受到如盘走珠的脉象,又如游鱼来回巡游,快速而流畅,跳动有力。

这、这、这分明是喜脉啊!

老姜头手—抖,惊疑不定地打量着佘宴白,尤其是他的腹部。

老姜头自认行医多年,区区喜脉还是能看得出来的,绝对不会有错。

但佘宴白怎么看都是个男人啊,—个男人,他有喜了?

“如何?”敖夜见老姜头脸色巨变,顿时提起心来。他紧紧拥住佘宴白,以为才失去爹娘,这会又要失去佘宴白,—时间脸色与佘宴白—样惨白。

阿宁丢下那只死兔子跑过来,催促道,“姜爷爷,您快说啊,宴白哥哥怎么了?”

“对啊,您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孟天河附和道,“佘公子的身体怎么了?”

“真要老夫说?”老姜头被催得头疼,他朝佘宴白挤了挤眼睛,“不然老夫还是私下里告诉你和陛下?”

佘宴白用手背擦了擦嘴,无所谓道,“您直说无妨,反正在场的都是自己人。”

他早就为身体做过掩饰,只以为老姜头摸到的脉象是他伪装后天生不足、命不久矣的脉象,却不知刚刚那—下,他体内的小崽子露出了马脚,正好教老姜头逮到了。

“你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