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缅甸的赌场(第7/7页)

“没有人,有人守在外面,”程牧阳轻声地哄骗她,“北北,睁开眼睛。”

是日光,并非灯光。

所以真的是有温度的,灼热的温度。

她眯着眼睛,从模糊的视线里看他,那双褐色的眼睛里尽是情欲,漂亮得不真实。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她觉得他就是个干净的男孩子。

冷漠,却善良。

不断流下来的汗,黏合着两个人的皮肤。

程牧阳背对着刺眼的阳光,把她的两个手臂放到自己的肩膀上,抬起她的腿,在进入前先用嘴唇堵住了她的呻吟。

“抱紧我,”他喑哑着,低声求她,“北北,抱紧我。”

在漫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紧紧拥住她,安静地等待她习惯自己。

他的身体,困住她的所有思维。南北挣脱不开,只得慢慢去适应。

适应他要撕裂自己的动作,一次一次被贯穿身体和意识。疼痛蔓延在血脉里,六十多度的酒,让她没有力气挣扎,身体因为他的不断占有变得柔软。

整个过程中,程牧阳都安静而执着地看着她,手从未从她的身体离开。不断有汗从两个人的身上流下来,滴落在地板上。两个人从走廊到床上,她在他的身体下辗转反侧,腰身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着,承受他所有的离开和进入。

“我很想你。”

他重重地喘息着,在最后,用嘴唇压住她紧闭的眼睛:“一直都很想你。”

骄阳烈日,烤灼着她。两个人在混乱的床上,同时达到了高潮。

她真的被他的酒灌醉了。

最后只朦朦胧胧地感觉,他把自己抱到浴室里,在花洒的水流下给她洗澡。修长的手指从上到下给她一丝不苟地清洗。

“口渴……”南北蹭了蹭他的身体。

程牧阳的手正托着她的腰,因为她的动作,身体又有了些反应。

“渴——”

“想喝水?”

“嗯。”

“洗完就去喝,好不好?”

“渴。”

太浓郁的酒精,已经让她严重缺水。

尤其还是在水流下,能够听到,触碰到这些渴望的东西。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在这样的状态下,轻声呢喃着撒娇,对程牧阳有着多么大的诱惑。他把她放在浴缸里,半跪着身子去含住她的胸。

“程牧阳,渴,”南北拍拍他的背脊,却因为他的骤然用力,轻抽了口气,“我要喝水——先喝水,先喝水再做……”

她真的要渴死了。

及腰的黑色长发散落在胸前后背,他的手指缠绕起她的头发,不顾她的抗议,分开她的腿,再次把自己推入她的身体。

南北低低地呻吟着,口舌干燥,心火却再次被他点燃。

这样狭小的空间,她几乎就缩成了一团,被他整个都压在浴缸里,不断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终于忍不住侧过头用舌头去接花洒喷出的水。

“乖,北北,乖,”程牧阳不断地进入退出,沙哑着声音去哄她,“不要喝。”

他用手把她的脸扭过来,用自己的嘴唇去滋润她,身体始终没有停下来。

等到把她洗干净抱到床上时,南北已经醉得在他怀里睡着了。隐约中,程牧阳陪着她睡了很短的时间,给她喂了三四次的冰水。可她醒来的时候,依旧是口干舌燥。

房间里没有人。

已经黄昏了。她侧脸贴着柔软的棉布床单,大海渗透蓝天的边界线上,有没有落下的太阳。鼻端都是两个人身体的味道,经过三四个小时仍旧浓烈。

她从出生起,就知道一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比如如果你出生在一个特殊的家庭,你就要知道,有些现状是无法改变的。黑即是黑,永远都无法洗成白色,当你踏入这个世界,当你的名字被所有人惧怕,那么,你的一个蹙眉,短短的一句话,就会牵扯出几代人的仇恨,不死无休。

或许面前只是简单的一杯水。

而它的源头,就是某些人的鲜血。

程牧阳在某些时刻,绝对是个温柔而干净的人。她曾经以为他只该属于那个多雨国度,属于某个实验室,或者属于某个科研项目,可从未想过他属于这个世界。

海上的日落很晚,时间已经接近八点。

今晚是第二场赌局。白天的那些都只不过是前菜,程牧阳应该已经坐在赌桌的一侧,面对沈家的长子,或是周生家的什么人。

程牧阳。

程牧阳。

当太阳终于沉入水平线以下,她的头仍旧有些昏沉沉的,她慢慢坐起来。

夜幕降临,赌局开始,她或许应该去看一看程牧阳坐在赌桌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