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青山曾有几人归(第8/14页)

南漪羞愤难当,把脸偏到一边去,“你走,我不想见你!”

裴益才懒得管她什么态度,伸手把她下巴捏起来端详她的脸,她脸上的肿还没消尽。他满不在乎道:“好好好,不见就不见吧,我给你脸上涂好药再走。这药是我从我哥御用老太医那里讨了好久才讨出来的,消肿最快,还能养肤呢。”他得意洋洋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瓷盒来。打开盒子,手指挖了一大坨药膏,不由分说就往她脸上招呼。

南漪退无可退,“我有镜子,我可以自己……”

话没说完,裴益长腿一扫,把桌子上的镜子踢到了地上,碎成了渣。然后他继续嬉皮笑脸地揉她的脸,“你就偷着乐吧,爷什么时候伺候过女人?全天下你十一姑娘是头一份儿!”

南漪气得胸口发疼,只能狠狠地瞪着他。

半瓶药都招呼到她脸上了,他才放开人。临了,还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瞧,摸了药脸就更滑了……你也就跟我凶,爷不跟你一般见识。爷让着你,成吧?”

南漪恨自己为什么总是落到被人轻薄的境地,眸子里蕴满了泪,抬眼看他。然后唇角牵了一个笑,却笑的凄楚。

“是,我果然是个人尽可夫的娼妇,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半夜摸进我的屋。”她忽然抬起手开始解寝衣的扣子。一排扣子一粒一粒地解开了,然后一扯,把衣服扯掉。“不能叫四爷白出力气不是,你来不就为了这个的吗?”然后她往床上一趟,“那请四爷快点办事,我还要休息。”

裴益实在不喜欢她这个样子,总觉得她今天太反常。但他确实是很想她,于是在她床边坐下,笑嘻嘻道:“爷虽然想办事,也不急这一宿。你手伤了,好好养着,想办事有的是机会。”

南漪却拥着被子坐起了身,要笑不笑得盯着他的眼睛,“四爷现在做正人君子,不觉得太晚了吗?反正我这样的残花败柳,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

裴益被她那自轻自贱的鬼样子惹恼了,俯身就咬住她的唇,不让她再说些作践自己的话。他心里特别疼,想好好对她。本来只想去堵她的嘴,但吻着吻着动了情。南漪发现的时候下意识地反应还是去推他,但箭在弦线上哪里再忍得住?裴益抱住她,可怜巴巴的不住地吻她,“十一,你真是要了爷的命了!爷多长时间没碰过女人了……”

南漪心里对自己失望透顶,她和娼妇有什么区别?她心痛到极致,没了推搡的力气,人也软了。衣衫都褪了去,裴益遂了心意,软着声音哄她,“乖,别哭了,以后爷就对你一个人好,好不好?”人人都惧他性格暴戾,其实他愿意的时候,又十分肯不要脸面伏低做小的撒娇,那一张惑人的脸叫人恨不下去。

南漪闭着眼睛不说话。到后来也分不清是什么感觉,心里觉得很耻辱,可身体却像是空的一样,等着什么来填满。她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紧闭的双唇里不经意流出的声音也变了。他觉察出她的回应,越发生猛起来。怀里的人像被妖精附了身,再不是从前的榆木疙瘩一样,而是主动起来,他一下就把持不住了。

裴益要不是顾念着她手上的伤,怕是要再折腾下去。他从来没感觉这样好过,小小的一个人安静地躺在他怀里。心里的满足简直无法言说,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把她娶回家,明天就抬轿子来!

但南漪却是被人抽了魂一样,神色木木的。他一抹,原来又流了眼泪。裴益以为她还念着那个男人,便是说:“十一,从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这人也不是那么差,是吧?你跟着人家有老婆的老男人有什么意思?跟着我算了!好歹是爷的大老婆。”

他从小混到大,男女的事情在他眼里从来都是和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更没有什么贞操的观念。所以听说她为了南舟去跟别的男人睡觉,突然特别心疼她,心里也不见得怎样生气。

南漪无力地靠他怀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裴益以为女孩子不说话就是同意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快活过,一日都等不及了。

“十一,我明天就叫媒婆来提亲好吧?保证叫你嫁的风光。以后谁再难为你,我撕烂她的嘴!你也别说咱们两家的仇什么的,仇是有的,但也不耽误我娶你。”

南漪静默了很久,忽然开了口,裴益开始都没听明白。

“我是南家的庶女。母亲懦弱,不敢在爹面前争取送我去新学堂,但我是也跟着兄弟姐妹们念了私塾的。三岁开蒙学千字文,然后学女戒,孝经,再是四书五经。琴棋书画不敢说精通,总还勉强算得上知晓。”

裴益笑嘻嘻的,“我们家小十一真厉害!我最头疼读书了,大字不识几个。”

南漪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四爷,你还是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