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常爱登高望远(第3/5页)

洋葱的特点就是夺人心魄的香辣。贺顿一边将洋葱爆炒,一边说:“你知道洋葱像什么?”

博学的钱开逸还真不知道有关洋葱的典故,说:“讲讲看。”

贺顿说:“洋葱是古埃及人的圣经。古埃及人认为洋葱代表着多层的宇宙,因此他们会对着洋葱发誓。就像如今的人面对上天。”

钱开逸听罢对着洋葱举起右手,说:“我发誓,我爱你。”抱住贺顿。

贺顿莞尔一笑,可惜这个微笑未及完成,就被钱开逸用嘴封住。两张嘴唇似乎穿上了丝缎,柔滑而充满了古典的纹路,丝丝入扣。唇与唇的对接如同两块煮热的豆腐,温暖而华润。

加上咖喱的异域风情,这顿普通的晚饭不但充填了胃,而且激荡了大脑。钱开逸打开了一瓶奥地利的冰酒,两人各喝了半瓶。

“知道冰酒是怎么回事吗?”钱开逸的舌头有点大了。

“不知道。”贺顿回答,贺奶奶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

“猜猜……猜……”钱开逸打趣。

“就是把酒冻成冰吧。”贺顿也信口开河。

“不。冰酒是冻了冰……的葡萄酿的……天下第一。”钱开逸说。

“你常常喝酒吗?”贺顿其实有很好的酒量,只是轻易不喝。这点酒对她来说,毛毛雨啦。

“没……不……”钱开逸说。他真的不胜酒量。

“那你还不少喝点?”贺顿假意相劝。其实为了马到成功,她巴不得钱开逸多喝点。

“古人是借酒浇愁,我喝,是因为心中愉快。”钱开逸这会儿很清醒。

“为什么高兴了反倒喝酒?”贺顿说着,把自己酒杯里面剩下的半杯酒又倒入了钱开逸杯中。

“喝了酒,人就恍惚了。如果没有酒的微醺,这快活就太清醒了。清醒的快活让人惆怅,担心它稍纵即逝,只有在似醉非醉中,快活才显得更长。”钱开逸振振有词。

“那你就把杯里的酒全喝了,快活就翻几番。”贺顿劝酒。钱开逸听话地一饮而尽。

“今天,你不要走了。”钱开逸像个小孩似的拉住贺顿的手,恋恋不舍。

贺顿不能一口答应,虽然这正是她此行的初衷。她一定要矜持,一定要婉拒,否则,即使被酒精麻醉着的钱开逸,也会心生疑窦。

“我先把这残羹剩饭锅碗瓢盆收拾利落了,扶你躺下休息,然后,再走。”贺顿柔声说。

“你陪我一道躺下。”钱开逸拉住贺顿的手。钱开逸的手心很烫,汗津津的。

“不。”贺顿拒绝,但口气温和,手也没有抽出来。

“见死不救啊?”钱开逸半是清醒半是糊涂地开玩笑。

“你死不了。”贺顿说。

“想念一个人,也是可以死人的。”钱开逸用另一只手捂住贺顿的手,好像贺顿的手是一只受惊的蝴蝶,只要捂紧了它就飞不走。

“那我就急救你一下。等你好了,我可就要回家了。”贺顿说着,半推半就地和钱开逸走向卧室。

钱开逸的卧具非常考究,掀开床盖之后,看到的是闪光的丝绸。“像地主老财用的。”贺顿嘟囔了一声,半蹲下来,为钱开逸脱去袜子。

“我用的被罩和床单都是丝绸。你刚钻进去的时候,有一点凉,过一会儿就好了。”钱开逸说。现在,他很清醒,他不喜欢用暴力,也不喜欢哭哭啼啼好像伟大奉献的女人,情投意合鱼水之欢才是做爱的至善至美。

钱开逸拉上了窗帘。带有遮光布的双层帘子尽职尽责地把所有的光线拒之窗外,屋内在黯淡的灯下,如夜晚一般静谧。

贺顿找到了有床头柜的那一边,静静地躺下了。她有些怕,只好又祭起分身术,将身体和意志分别打理。她的思维腾空而起,贴在钱家的天花板上,在那里俯视着一切。看到自己的衣服被钱开逸一点点剥开,看到自己像一粒干瘪的蚕蛹,铺衬在钱开逸粉红色闪亮的丝缎之上。然后,是钱开逸温和的抚摸。

钱开逸的手在她身上游走,没有舒适,只有触觉的移动。她能够清楚地察觉到钱开逸的指甲旁有一粒倒刺,在抚动她的乳头的时候刮到了乳晕旁隆起的小颗粒,她的乳头就敏感而昂扬地挺立起来。钱开逸不知道这个原因,以为是贺顿的兴奋到来了,高兴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贺顿很想告诉他,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不要搞那些花活。但是,她知道自己这时候是不应该说话的,一个处女在这种情况下,理应沉默。当然了,真正的处女应该是怎样的表现,贺顿也拿捏不准,她能够想到的最好的方式就是什么也不说。

钱开逸看不到呼应,但自己的兴奋越来越强烈,按捺不住开始了进入。

没有疼痛,只有扩张。就像一柄大号的牙刷进入了小孩的口腔,横冲直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