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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贺从泽走了过来,对她示意后方的警员:“刘彤已经到了,让他带你去会见室吧,小心点。”

江凛颔首,跟随警员一同前去会见室,刚踏进入,便同铁栏对面的女人对上了视线。

刘彤本来状态散漫,她亲故少,接到通知后也不知道是谁来探望自己,索性干等着。但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前来的人竟然是江凛。

在看清江凛的那一瞬间,她不禁瞠目,难以置信地打量几秒,才倏地笑出声来:“我去……竟然是你啊,江凛。”

江凛面上并未有所波动,她坐上椅子,那名警员贴心地给她递来一杯清茶,她低声道谢,心不在焉地抿了口。

直到会见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合上,刘彤才讥讽地笑着,对她道:“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啊,见我这样还挺开心的吧?”

江凛倒不急着应声,只轻飘飘地瞥了眼摄像头的方向,动作漫不经心到好似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

监听室内的贺从泽咬着烟,在接受到屏幕上江凛那个云淡风轻的眼神后,他顿了顿,低笑了声。

本来还想着偷偷摸摸听点儿她的往事,看来还是抵不过她,惨被抓包。

不过也无所谓,那他就光明正大的旁听好了。

屏幕前的警员无奈苦笑,心想这贺公子不合规矩的事做了太多,倒也不差这点。

“其实我本来没想着暴露自己的。”刘彤盯着江凛,神态戏谑,“不过谁知道这么自命清高的你,竟然有贺从泽这种大金主撑腰。”

“江凛,你这是怎么回事?”她倾身,眼底的不屑愈发明显:“当年你不是特别高高在上么,原来都是装的?”

“随你怎么说。”江凛将茶杯放在旁边桌上,神色清浅,“我今天来这,也就是想看看你戴上手铐的样。”

“你有什么猖狂的资本?”刘彤笑出声来,句句带刺:“凭你被贺家公子哥包养,凭你这张脸在男人里吃得开,凭你会勾搭人?”

“哈哈哈……江凛啊江凛,当年你挨的那顿揍,还没教会你做个人?”

话音方落,江凛的拳倏然攥紧。

监听室内,警员困惑地“咦”了声,贺从泽捻紧烟身,眸色渐沉。

“心虚了?怎么不说话?”刘彤步步紧逼,若不是二人之间有铁栏相隔,怕是要扑上去一般,她恶声恶气道:“你他妈就是做婊/子还要立牌坊,勾搭男人的感觉很舒服是吗,当年我就该让人毁了你的脸!”

“不过看来你这次比较好运啊,是因为有了个靠山,还是说继续靠你的抑郁症卖惨啊?”她笑嘻嘻地说着,看到对面江凛转瞬即逝的撼动,她不禁有些得意,继而低声道:“其实当初把你的病历卖出去,我还以为能毁掉你的,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被解决了……江凛,你这是跟了多少男人,活儿多好啊这么吃香?”

监听室中,随着刘彤话音落下,贺从泽倏地笑了声。

他将烟捻灭,言语含着笑意,低声喃喃:“当初就该揍个半死不活再送过来……”

警员自然是听到了这句话,他不寒而栗,没敢吭声。

会见室中,江凛沉默半晌,突然弯起唇角。

她单手撑额,好似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话,挑眉看向铁栏后的刘彤,笑道:“刘彤,我还以为这些年过去,你能有点儿长进。”

“把嫉妒心当枪使,将所有求而不得的恶意宣泄到别人身上,你也就会这样恶心人了。”江凛不愿再多谈,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裳,好像这里多脏似的。

“三年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她执起桌上的茶杯,茶水不知何时已经冷透,她反手泼向刘彤,冷声:“刘彤,别逼我以暴制暴。”

刘彤猝不及防被泼了满脸的冷茶,颜面扫地,她正欲发作,却被江凛阴冷的眼神震慑,只缩紧瞳孔盯着她。

直到江凛头也不回地走到会见室门口时,刘彤才豁然大笑出声,抬高声音喊:“江凛,你以为就我一个人在盯着你吗?!”

“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撕烂你这张脸,你可等着吧!”

江凛权当她说话是放屁,甩手重重关上会见室的门,总算落得个清净。

终于为整件事做了总结,她有些惆怅,发现果真要在有权有势的条件下,才能让恶人有恶报。

她跟随警员回到大厅时,贺从泽已经坐在沙发上喝着茶了,桌上的烟灰缸中碾着几个烟头,也不知道属于谁。

“走吧。”他抬眼看见她,慢条斯理地站起身,“都结束了。”

都结束了。

江凛颔首,对身侧警员道了声谢,随后同贺从泽一起离开了看守所。

上了车后,江凛最后看了一眼看守所,也在心底为自己那段荒芜的青春画上了句号。

那些本来跨不过去的坎,就此抹平吧。

察觉到旁人的接近,江凛下意识向后退了退身子,却见原来是贺从泽倾身,为她扣好安全带。